知道她擔心自己,林醉柳努力擠出了個笑來,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只是唯一的線索斷了,這會兒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睡往下查罷了。”
從三夫人的信一過來開始,林醉柳的心裡就有些疑慮了,不說別的,像定遠侯夫人那樣心思縝密的人,自己身邊的丫鬟和別的人偷,她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
如今這丫鬟輕易能被三夫人拿捏住,想來定遠侯夫人應該也是知道了,他們知道這方子有問題的事兒,特意囑咐了這丫頭到底該怎麼說話,正想著如何反將她們呢。
若是到時候事情告到了定遠侯那裡,問到他們查到的藥店是哪個,結果最後發現竟然是錯的,那到時候難堪的可就是她和三夫人了。
好在定遠侯夫人有他的張良計,她林醉柳也有自己的過牆梯,她向來心思縝密,好在也比較好問,這下果然讓她及時發現不對來了。
“沒關係,王妃你慢慢想,你這麼聰明,一定能想出來的。”
說著,崔荷伸手錘了錘自己的腿.
“這藥店太大了,進來進去的都是人,方菜也不知道誰撞了我一下,現在腿都是疼的。”
原本還在發愁的林醉柳聽到崔荷這句話忽然有點兒十分激動的一拍手,鬧了很大的動靜兒,嚇了崔荷一跳。
崔荷錘大腿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她呆愣愣的看著林醉柳,開口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
“誒呀,我的崔荷姐姐,你可是我的大福星。”
林醉柳說著,伸手一把摟住崔荷的臉,狠狠揉了揉,開口道:“他們做這種陰損的事情,肯定是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哪怕其實別人根本不知道這方子是幹什麼用的。”
“所以他們一定會找一個十分偏僻的藥店去買他們所需要的藥,這樣就算查起來也不容易被查到。”
林醉柳說著,又拍了一下手,急急忙忙的又下了馬車。
一對主僕兩個在玄武大街上翻騰了好半天,最後終於在一個位於衚衕的小藥店旁裡面找到了他們所需要的人證。
“真的嗎?”林醉柳只覺得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整雙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著這藥店的掌櫃道:“這位掌櫃的,你真的確定有人你這店裡買過方才我所說的那副中藥嗎?”
那掌櫃的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 開口說道:“是一個高束著頭的中年男人過來買的,我這店鋪又偏僻又小,平時也鮮少有人來,所以難得來一位客人,我記得清楚得很,他就是神神秘秘的從懷中掏出了這個房子,抓過了很多藥走。”
林醉柳方才還覺得這故事中有那一環兒不太對勁兒,現在終於反應過來正是這買藥之人有問題。
按照那丫鬟話裡的意思來說,買藥材的人是她,也是她把藥材給了那個江湖郎中,再由江湖郎中送給了定遠侯。
可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十分相悖的問題,相比一個丫鬟來說,江湖郎中才是更自由, 更有機會能夠隨意出門的人。
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任由一個有門禁的丫鬟出門買了東西,又遞給一個一點兒門禁都沒有的人呢。
事情想通了,林醉柳更開心了,她一把拉了那藥店掌櫃,想要讓他給自己作證,然而這掌櫃是個貪小怕事的,並不願意去給林醉柳作證。
眼瞧著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林醉柳自然是忍不了的,她直接叫身後的崔荷給了那店掌櫃兩錠銀子,這鋪子收益不好,兩錠銀子,相當於這店主人一年的收入了。
他看見銀子幾乎雙眼發光,很快就答應給林醉柳作證,鎖上店門,隨著她出門去了。
這下一點兒耽擱都沒有,林醉柳帶著那藥鋪掌櫃的直接朝著定遠侯府去了,這會定遠侯正好在家,聽說林醉柳來了,連忙帶著夫人,兩個人一起出門迎了她進門去了。
“王妃不是前兩日才回來過嗎?今天又回來,別糟別人笑話了。”定遠侯夫人這話也算是在跟林醉柳打趣了。
林醉柳聞言笑了笑,輕飄飄的開口說道:“王爺都不在意的事兒,我看誰敢在後背後亂嚼舌根兒。”
她這句話說完,定遠侯夫人頓時有些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