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廖鑾差人給她做的,去年打獵獵了個狐狸來,毛色靚麗的很,林醉柳看著喜歡本來想養,還沒來得及開口,轉手廖鑾就做了個大氅。
為著這事兒她還足足跟廖鑾生了不少時候的氣。
套上了大氅,林醉柳轉身就出府去了。
行刑的地方離朱雀大街遠些,直接定到了青龍大街臨近郊外的城門口。
林醉柳叫韶光給牽了匹馬來飛馳著朝那方向去了。
一路走著耳邊風聲嗚嗚作響,間或夾雜著百姓在路兩旁閒聊之聲,俱都是討論今天裕親王處斬一事。
說實在的裕親王在這事兒以前說話辦事一向矜持懂禮,料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會突然做出造反這種事兒來。
林醉柳馬騎得快,廖鑾時常說她像個二愣子似的,此時到是很快就到了刑場。
她本以為應該沒有人有這種惡趣味喜歡看殺人砍頭這檔子事兒,沒想到才一拐過街角,眼前就密密麻麻排了一大堆的人,看著跟什麼大型施粥現場似的。
她把馬拴在街角兒,轉身上了廖鑾說的那個酒樓。
酒樓裡此時也是密密麻麻的站著坐著不少人,看熱鬧的頗多,哪怕是在冬天,味道也說不上好聞。
林醉柳穿著講究精緻,人也頗貴氣,看著就十分亮眼,因而才一進了酒樓就有小二上來笑眯眯的招呼她。
“呦,這位夫人也是過來看行刑的?您看咱們這店裡人已經坐滿了,要不您……”
“我找人,”林醉柳清冷的開口說了一句,“可以上樓嗎?”
見她這樣子看著也不像是什麼騙子,小二自然不攔著,還十分殷勤的迎著林醉柳直接上二樓去了。
二樓看著比樓下就好多了,裡面星星落落幾個桌椅上坐著人,剩下幾乎都是包間。
林醉柳也不知道廖鑾進到哪個房間裡去了,讓她一個個開啟門看好像也不大合適,因而她直愣愣的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行。
“我一個個開門找人,不太合適吧?”
一旁的店小二聽她這樣說心裡也是為難,雖然他們這鋪子破破爛爛,平日裡沒什麼人來。
然而今天這個日子口,能上的來二樓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貴,富貴人都有點兒通病,也不喜歡讓人打擾,他是真害怕一會兒捱打。
這麼想著,店小二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夫……夫人,最好還是別了吧,您說……”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一旁的林醉柳連影兒都沒有了,急忙抬頭去看,果然見她的手已經放到了門上,略一用力,直接就推開了。
門內是幾個書生模樣的人,看著怪斯文的,見是一個姑娘推開了門也不生氣,還十分有禮貌的開口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林醉柳擺了擺手幫著拉上了門,很快又走到了第二扇。
一旁的店小二都要急瘋了,想伸手阻止林醉柳又不敢,只能在一旁嘴上不停的勸阻她。
“您這樣一個個的推開門看還不如直接喊人呢您說是不是,反正聽見您喊,肯定會有人出來接您的。”
他路口婆心的勸著,林醉柳覺得有道理,於是清了清嗓子,直接大喊了一聲“廖鑾!”
這一聲下去,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樓上所有雅間俱都安靜下來,只樓下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聲音。
接著,林醉柳和店小二就看見最角落裡那扇門忽然開啟,走出了一個人來。
林醉柳以為是廖鑾,剛想開口喊人,就聽見那人開口罵道“喊什麼喊?找人給老子滾出去找,掌櫃的怎麼回事兒,什麼瘋子都往裡放。”
說著,像是還是挺生氣的,直接就要走到林醉柳跟前兒。
林醉柳被嚇了一跳,也沒想到自己聲音佛經這麼大了廖鑾都沒聽見,還是她記錯了,廖鑾根本就沒在這客棧裡?
她正琢磨著,那人已經走到近前來了,此時別的雅間也有門開著,方才林醉柳驚擾的幾個書生見狀還想上來勸阻,被那大漢一下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