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有些疑惑的看著大家的反應,一旁的司塵見狀連忙走上來,俯身到林醉柳身邊開口說道“這人是醫藥世家木城凌家的人,叫凌宇,身世顯赫,平時大家都會禮讓他們三分,你怎麼往槍口上撞。”
那誰知道?
聽司塵這麼說,林醉柳整個人都懵掉了,本來以為就是搞一個挑釁的小魚小蝦,誰想得到這人不僅不是路人甲,還是個硬骨頭呢?
“不過……這個凌家到底有多顯赫?”
她這話剛問出口,可能是凌天哀嚎的聲音太大了,接著樓上陸陸續續下來了一大堆的人。
那群人和凌宇一樣,俱都穿著白紫色的制服,一個一個的走下來,林醉柳數著,大概有十多個。
雖然說醫道大會不規定前來參加比賽的人是不是同一個家族的,然而每個家族中醫術高超卓絕的人畢竟有限,因而來的也並不算多。
可這個凌家光是出現在這兒的就有十個左右,這在以往的醫道大會上幾乎是聞所未聞的事兒。
她呆呆愣愣的看著這群人走到凌天身邊檢視強勢,接著出現兩個人直接把他抬上樓。
然後整個安靜的大堂裡就忽然傳出了一聲陰冷的問話,“是誰傷了凌家的弟子。”
語氣十分嚴厲。
“這人是凌天,凌家的少主。”
林醉柳這下料到自己可能真的踢鐵板子上了,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向前兩步朗聲說道“我。”
凌天沒想到在客棧裡行兇的竟然會是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更何況林醉柳年紀尚幼,不過二八年華上下。
他蹙眉上下打量了林醉柳一會兒,一旁的廖鑾卻不在意了。廖鑾一直是個醋罈子在桌子邊兒上放著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打翻了。
他皺著眉頭向前兩步正要開口,卻驟然聽見那凌家少主開口說道“不知姑娘為何動手傷人?”
看著竟然還很有禮,同方才那個不分青紅皂白就亂丟一氣的凌宇絲毫不同。
林醉柳本來已經做好準備治治這一家子仗勢欺人的東西,忽然聽到這麼問她倒是實打實懵了一下。
接著她玩味的揚了揚嘴角,露出了點兒笑模樣似的開口。
“哦?凌少主這麼問的意思是,如果今日之事不是我錯,那你就要懲治座下弟子了?”
眼下發生的事兒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林醉柳自己覺得沒什麼錯,她是來比賽的,也沒什麼興趣忽然擺什麼王妃架子,倒叫江湖人心裡生厭。
“自然是如此,凌家不是恃強凌弱之輩,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人錯在,姑娘就事論事,誰有錯誰就要承擔責任,可有不妥?”
“好!並無不妥!”林醉柳說著,忽然整個人笑開了,“既然如此,就勞煩凌少主今後管好手下的弟子,千萬不要恃強凌弱,更不要以家世來評判一個醫者的能力。”
說著,她指了指身後抱著大煙花看著格外傻乎乎的司塵,“有誰不服氣的,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比試,可別再讓我們看見使小動作的了。”
話說完,她再不看眾人一眼,伸手拽著廖鑾輕飄飄的對司塵開口說道“走了。”
她們的房間在院子後面的樓裡,因而也不用走方才凌家人站過的樓梯,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轉身離開,看著瀟灑的不得了,空留下地上零零散散的糖炒栗子。
然而才一進後院,林醉柳就停下了步子。
廖鑾在一旁提著東西安靜的任由她拉著,見她忽然停下了有些疑惑,剛要開口詢問,就看到了站在面前那群看起來像是無賴似的凌家人。
之所以知道是凌家人自然還是因為那身醒目的衣服。
家族都有屬於自己的制服和圖案,凌家這件足以表明身份的衣服看著原本還是挺好看的,然而因著此時穿它的人氣質不怎麼樣,所以整個兒衣服都有些毀了。
“怎麼回事兒?剛不是都說清楚了嗎?這群人怎麼沒完沒了的。”
這事兒是因為司塵而起,其實司塵心裡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好不容易以為解決了,現如今又忽然搞這出。
果然凌家人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東西,這話都不帶瞎說的。
率先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五大三粗的人,留著絡腮鬍,看著三人就開口道“我們凌少爺的耳朵,就是你們幾個弄壞的?”
聲音聽著跟砂紙似的。
林醉柳翻了個白眼兒,指了指自己的左耳,開口說道“不止,這位兄弟,你應該回去看看,說不準這是你最後一次跟你們家少爺的耳朵見面的機會了。”
她自己用的力氣她知道,當時惡膽邊生幾乎用盡了全力,她切的又準,幾乎沒有哪個人還能保的住他的耳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