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陸千厲的語氣，忽然認真但是也冷了起來。

這下，有十成的把握了。

林醉柳笑了笑。

“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我便是陸大人進去的夢魘的，宿主。”最後兩個字，林醉柳一字一頓，清晰地說出來。

陸千厲聽完，猛地抬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林醉柳。

“你可知道花魁姑娘的下落？”陸千厲急急地問。

自從那日，花魁被二皇子帶走後，他再也沒有見過。

陸千厲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用了十年好不容易找到的親妹妹，居然是紅樓女子。

林醉柳皺眉。

夢魘裡，花魁不是死了嗎……那現實……

況且花魁，還是被林醉柳的毒針害死的，在夢魘裡，林醉柳親眼看著她，在自己眼前嚥了氣兒。

“不知道。”林醉柳的眼神有些躲閃。

看著陸千厲的神態和語氣，她能感覺得出來，這花魁姑娘，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王妃，不是在紅樓待過一陣嗎？”他依舊追問著，試圖尋找到一些線索。

“那時我不過是紅樓一個打下手的，”

“花魁姑娘……是我親妹妹，在紅樓那地方呆久了，惹了點麻煩，證據卻被銷燬的一乾二淨，身為高高，我得幫她。”

“可是我本就是錦衣衛，自然知道沒有證據，僅憑妹妹的一面之詞，太過於軟弱無力了。”

陸千厲緩緩開口，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想了很多種辦法，可是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直到那日，我忽而發現了一個重要的證據！可是那證據，竟是指認妹妹的……”

說到這兒，陸千厲臉色很是痛苦。

“這時一位高人倒是主動找到了我，並說今日他夜觀天象，發覺有夢魘的通道開啟了，問我，要不要進去，進去的話，能回到以前。或許能讓花魁不去沾染那事。”

“又或許……我能消除那些，對她不利的證據。”

林醉柳確實有些聽不下去了。

堂堂錦衣衛，怎麼就這麼輕易相信了這玄幻之術。

她自己的是夢境，她自然清楚。可是那位高人，竟然試圖用夢境來混淆視線。

若按照陸千厲的理解，進了夢魘，就穿越到了從前？

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況且陸千厲方才說，銷燬證據……

“陸大人這樣做，可是犯了北環律法的。”

錦衣衛三品僉事，在公事上面竟動了私情，若是傳出去了，丟的可是全體錦衣衛的臉。

“妹妹是無辜的，不過是誤入歧途罷了。。”陸千厲還是這句話。

好不容易找到的親人，他心裡只想保護。

“這現實裡我倒是不清楚，可是在這夢魘裡，花魁姑娘背地裡為了銀子，替貪官奸臣乾的事兒，可是數不勝數。”

林醉柳淡淡地說著，在紅樓打下手的那段日子，她對這裡面的勾當，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紅樓女子，她現實裡也多少聽過些，雖說花魁在夢魘裡只是個虛態，但是林醉柳心裡也敢咬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花魁也必定是被迫，趟過些渾水。

可是陸千厲還是一口咬定花魁清清白白，還不惜進入夢魘尋找證據，這不是私情，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