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親哥哥,中了情蠱,為何不來找我?”嚴詩霽的語氣裡,有這些許的責怪意味在。
花魁低下了頭,此刻她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是有些愧對林醉柳的。
又好像,自己的遮羞布被嚴詩霽給直接無情地扯了下來。
林醉柳一臉的不可思議。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此前花魁才敢下那麼多次情蠱,就算是紅樓這邊出了什麼問題,也有嚴詩霽這張底牌。
可她對陸千厲……竟是如此狠心嗎?
“為什麼不救你哥哥?”林醉柳開口問道。
花魁支支吾吾了很久,似是一個字兒也沒說,又似是說了一兩句話,反正到頭來,對面的兩個人也沒聽明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嚴詩霽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重重地嘆了聲氣,上前把花魁給拉到一邊,衝著林醉柳擺了擺手,示意她過來。
“罷了,你既然自己都沒有臉面說出來,我也不是你的衣食父母,逼不得你說。救人要緊。我就是這心裡頭實在好奇,捨得餵你哥喝自己的生血,都不願意為他解開情蠱?”
嚴詩霽簡單檢查了一下陸千厲,轉身,緊皺著眉頭問到花魁。
花魁只是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緊緊地抿著嘴,玩弄著自己的衣角,雖然看不清臉,林醉柳卻是感覺花魁此時一定是噙著淚的。
花魁是嚴詩霽此前一時無聊男扮女裝,進了這紅樓認識的。
在北環,紅樓這等地方是非常忌諱男扮女裝的人的,那時嚴詩霽恰巧在花魁房裡,外面有人舉報她,於是紅樓的人便來查房。
花魁那時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嚴詩霽是個女兒身,到時挺身而出把那些人給打發走了。
也就是這樣,兩人認識了,一直到現在,性格意外地合得來,就是一個在紅樓久居,一個到處跑,相處的日子不那麼多,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兩人的友情顯得更加珍貴吧。
不過兩人,也有好些時日沒有見過了,上次見面,還是嚴詩霽為花魁解情蠱。
“所以呢,為何對你哥如此狠心,又為何對自己如此狠心?”
嚴詩霽一手輕輕地扒開陸千厲的眼皮,一邊輕聲地開口,繼續審問著花魁,即便她不回應。
她隱隱約約,自己印象中的花魁,雖然是紅樓女子,卻是心善的很。
“花魁姑娘跟從前不大一樣了。”
仍舊沒有得到回應,嚴詩霽倒是不問了,索性放棄,她目光抬起,淡淡地掃了一眼花魁,輕輕地吐出這句話。
“陸大人的情況怎麼樣?”
看嚴詩霽檢查完了,林醉柳焦急地問著。
“不能再拖了,先把情蠱解了,只是陸大人即便是解開情蠱,怕也要恢復上很久才是。”嚴詩霽緩緩搖了搖頭。
“而且,十年之內,不能動真情,否則便會承受和當初中了情蠱一樣的痛苦。”她繼續開口說道,言語中倒是有一絲絲對陸千厲的同情在。
“詩......嚴姑娘,這是拖了太久的代價嗎?”花魁聽得這話,倒是忽然抬起頭,淚光閃爍。
她差點就脫口而出嚴詩霽的名字,幸而及時地被嚴詩霽一道凌冽的目光給擋了回去。
“是。”嚴詩霽毫不猶豫地表示肯定。
花魁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
嚴詩霽倒是不去在意她的情緒了。
只是拉著林醉柳讓她挨著昏迷的陸千厲坐在床邊,開始解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