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有什麼打算呢,那個男人,他的親生父親,在乎的就只有自己身上的那一絲殘魂。
還有什麼鬥下去的必要呢?他苦笑
三日後。
林醉柳整理好東西,出了王爺府的門,看著正在綁韁繩的廖鑾,忽然有些感傷。
在王爺府安詳的日子,還真是奢侈呢。
“這一去,路上又是近一個月了。”
林醉柳淡淡地開口道。
“不用很久,十五日便可。”
廖鑾終於是綁好了韁繩,回過頭,接過林醉柳遞來的手絹,擦了擦汗。
“十五日!”林醉柳有些驚訝。
想來那時候在南疆和北環之間遊走,這單程最快也得二十天,中間還不敢過於停頓。
南詔雖然和南疆挨著,可是這路程上,是比南疆還要遠上那麼一小點的。
廖鑾自然是從林醉柳這句話的語氣和表情中聽得出來,她在疑惑些什麼驚訝些什麼。
“都過去多久了,北環的良馬,也是會進步的。”
廖鑾輕笑一聲,拍了拍那拉車的馬屁股。
“可是要帶上些護衛?”林醉柳問到。
此番是王爺出行,跟自己之前易容低調出行是不大一樣的,做不到完全封閉訊息。所以還是帶著護衛比較妥當些。
更何況……廖鑾的肩膀上的傷才剛剛好,考慮到那肩膀已經是二次受傷了,即便那傷口已經好了,林醉柳還是催著廖鑾,每日給他按摩,敷藥,復健。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為的是日後廖鑾的左肩不要落下什麼病根子,所以這中間,萬萬不可再有什麼差池。
“不必了,王爺府的護衛功夫都不大行,平日裡也只能守著個王爺府,此次去南詔走的多是山路,近路,若是當真有了危險,護你還來不及,他們又幫不上什麼忙,到頭來怕是隻能自求多福。”
廖鑾又拿那手絹擦了擦方才被韁繩染髒了的手,一臉淡然地拒絕了林醉柳的提議。
“為何?即便這府上的護衛入不了你的臉。先皇那邊不是也專程安排了護衛嗎,王爺為何不用?”林醉柳問到。
“皇上……”
廖鑾聽完,一聲輕笑,陷入了回憶裡。
想來那日在監獄裡的黑衣人,廖鑾一直拿妻兒危險,他雖是不鬆口,卻是一直苦苦哀求,不要廖鑾動自己的妻兒。
廖鑾想了很久,才想出來一個萬全之策。
他在南疆買了塊地,並附上百兩金銀,一同贈與這黑衣人。
他那是說,知道黑衣人的上頭是不敢得罪的人,自己也多多少能猜出個七八分。
“本王知道你心裡痛苦的很,開口,那人不會放過你,不開口,本王不會放過你。對麼?”他那時這樣問道。
那黑衣人忽然沉默,而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樣如何?”廖鑾把那地契和金銀擺在他面前。
“南疆的地契。”
那黑衣人是為先皇辦事的,自然不蠢,他明白,廖鑾是想讓自己說出真相,而後攜家眷去南疆,改名換姓,靠著這些錢財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