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點了點頭,倒是也極其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周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了。
“姑娘不必緊張,屋裡請吧。”嚴老微微一笑,說道。
看似溫柔的笑容,卻並沒有使周圍的氣氛變得好一些,林醉柳皺起了眉頭,不太理解周圍人為何都是這個反應,見到嚴老就跟見到魔鬼了一樣。
“這……”林醉柳忽然想起來身後還有跟著進來的,裝著淡晴宣的冰棺,便停下了腳步,猶猶豫豫地看向身後。
她想打聽清楚,這冰棺是要往什麼地方搬。
“冰棺中的人,姑娘認識?”嚴老看林醉柳沒有跟著自己一起走,轉過身子看見她瞥了那冰棺幾眼,當下心裡便覺得不大對勁兒了。
林醉柳正要開口回答,倒是忽然察覺出來,嚴老說完這句話,似乎臉色變了一下。
“不算認識。”林醉柳硬生生地把要出口的實話給憋了回去。
無風不起浪,這嚴老能在山寨中有如此高的地位,而且看樣子眾人又是如此懼怕他,自己還是萬事小心點才好。
“那這冰棺要去哪兒,姑娘還是不要多問的好。”嚴老呵呵一笑,說道。
語罷,他便是直接轉了身子,照著屋裡裡頭走去,林醉柳心裡嘆了聲氣,也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方才外頭人多口雜,關於那冰棺,有什麼問題,姑娘可以在這兒說。”進了屋子一坐下,嚴老就直接開口問道。
原來是這樣,林醉柳鬆了一口氣。
可是即便嚴老已經解釋了,林醉柳還是沒有忘記方才她只是一提,眼老整個臉都變了的一幕。
見林醉柳不說話,嚴老便不再問下去了,直接把面前茶几下面的幾味藥草拿了出來。
“姑娘可是還認得這些藥草?”他緩緩把那些藥草舉了起來,遞給林醉柳。
林醉柳面帶疑惑地接過來,細細地看著。
這些,全都是那日換水的時候,自己細心採摘下來給這山寨裡的,沒想到竟是還儲存完好,沒有被用掉。
“認得認得,那日我親手摘採下來的,怎會不認得。”林醉柳點了點頭,又把那草藥給了嚴老。
“想必姑娘也是資歷很深的醫師吧。”嚴老直接說道。
“談不上談不上,我哪裡趕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林醉柳聽見這話倒是慌了,急忙打起了哈哈。
她有經驗,嚴老這個語氣,這樣子的話,下一秒,肯定就要跟自己商量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姑娘真是謙虛了,看看這幾根藥草,不光是生長時間最好,這成色最好,竟是連這根莖處掐斷的位置,都是最恰當的地方!”說著說著,嚴老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過獎了過獎了,都是湊巧罷了。”林醉柳看著眼前一臉激動,講的眉飛色舞的嚴老,汗顏。
這當真,是方才在屋子外面,不說話都讓眾人瑟瑟發抖得嚴老?
嚴老卻依舊說著,看著林醉柳滿意地笑。
這判斷根莖掐斷的位置該在何處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證藥品不被破壞或者減少,是最難的。
一般山寨都是每次都拔出不同位置,然後對比記錄,才獲得一個最佳位置,但是由於每年都會有大量新的藥草品種出現,而且原來的品種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慢慢地變的和之前不大一樣,所以山寨原來的這種方法,可以稱之為是個笨方法。
雖然是笨方法,但是山寨裡頭的人還是忙得不亦樂乎,因為這山寨裡頭的人只認得這一種方法,根本找不到如何在採摘出之前就確定好一種新品種的最優掐斷位置。
他們原本以為,世界上不可能有這種方法存在,知道那日遇見了林醉柳。
那天門童把林醉柳採摘的那些藥材拿上去給嚴老看之後,嚴老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斗膽問一句,方才那冰棺裡頭的人,嚴老是用來幹什麼的?”林醉柳有點不習慣嚴老忽然就這樣開始誇自己了,猶猶豫豫樂半天,還是開了口。
“那個姑娘,和南詔章挽公主有關係。”嚴老倒是說道做到,真的跟林醉柳說了實話。
林醉柳裝作驚訝的樣子點了點頭,實際上卻是暗暗吐槽這些自己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更清楚,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都一清二楚。
“而山寨最近在研究一種香。”
香?
這嚴老這句話,倒是差點把林醉柳給搞懵了。
她原以為這山寨裡頭都是些正兒八經地研究藥草的人,沒想到竟還有研究香的。
“姑娘可是對這制香有什麼誤解?”看著林醉柳難以接受的表情,嚴老忍不住開口問道。
林醉柳趕緊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