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當然記得,柳兒治好了哀家的頑疾,性子又有趣的很,與哀家交談甚歡,今日聽你提起,哀家倒還有幾分想念,柳兒最近可還好?”
看到太后的反應,封清寒心中暗喜,但還是壓抑住這份情緒,故作悲傷道:“柳兒她……近日可謂是受盡折磨,說生死難料都不為過!”
生死難料?怎麼會!太后那把玩佛珠的手赫然停住,臉上的笑意也蕩然無存。
城牆深深,她在這宮裡過了大半生,後宮勾心鬥角之事喜聞見樂,她也就自然而然的開始排斥提防生人。
這林醉柳接觸了沒幾次,卻甚是招她喜愛,與柳兒聊上幾句,彷彿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如今怎麼會……
瞥了眼太后的反應,封消寒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道“我就說,柳兒跟著廖鑾不會好的,”
封消寒心疼的閉上了眼。
“太后,您可曾知道柳兒如今有多痛苦,她為了救廖鑾失去了記憶,前幾日夜裡更是為了替廖鑾擋箭,自己中了毒箭!”
“臣與廖鑾不和,但臣對柳兒真心一片。臣略知太后歡喜柳兒,不會對柳兒不善,不得已才來向太后求救,懇請太后幫幫柳兒。”
封消寒頓了頓“若是不可,我明日便去找廖鑾,替柳兒求得休書一份!”
話一出口,封消寒突然怔住。
裝模作樣的太用力,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這最後一句話,是真心還是假意……
“柳兒既已成家,微臣還是盼望柳兒能幸福圓滿的,所以懇請太后幫忙,滅滅廖鑾的威風!”理了理思緒,封消寒覺得自己剛剛言重了。
“堂堂王爺!征戰沙場無限風光,如此磨折一個小女子算什麼本事!自己倒是在皇帝的安樂居里過得自在!”
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太后氣不打一處來,被騰然竄起的怒火直衝的頭昏腦漲。嚇得旁邊的丫鬟趕緊上前。
“太后娘娘您沒事吧!”
封消寒也佯裝上前檢視太后的狀況,伺機將密信塞進了太后的衣袖,察覺到異樣的太后剛欲說些什麼,卻對上了封消寒的複雜急切的目光,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太后默許,沒再多言。
封消寒剛走,太后寢宮的屏風內緩緩走出一人。
那人竟是皇上!
“哀家絲毫看不出這封消寒除了怨恨廖鑾,還有什麼不善。哀家倒是想問問皇上,今日暗藏寢宮,到底是保護哀家,還是懷疑哀家!?”
太后像是被剛剛的事氣到乏了,出口的話少了幾分威懾力,卻仍是聽得出怒氣。
“太后息怒,您好好休息。朕就先告退了。”
皇上倒是絲毫沒聽進去太后說了些什麼,倒是望著封消寒離開的方向,面容裡滿是抑制不住的陰笑。
這二人反目,倒還用不上朕親自動手了!林醉柳,朕還得好好謝謝你才是!
馬車上。
“阿柳阿柳,我好累”木惋惜毫無形象的靠在林醉柳的肩膀上,嘟嚷著。
“讓本姑娘來算一算,”木惋惜認真的扳著手指頭,“上次去南疆花了大半個月,誰曾想一到那你就吵著要回來,這回來的路上又二十來日,可我們也就在北環停了兩天,這一晃眼的功夫又開始往南疆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