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這倒是有心了,林醉柳挑了挑眉,在心裡默默稍微誇獎了她那個便宜爹一句,這才不再多拖,真的離開了。
大概是因為撕破臉,所以她在或者不再已經不重要了,所以定遠侯夫人和林知佑,以至於林醉璐,她們孃兒三個一個出來送林醉柳的都沒有。
雖然林醉柳也不希望她們來送,畢竟這三個沒有一個盼著她過的好的,出來送送她指不定會說什麼讓人心煩的話。
就算什麼話都不說,萬一心思不好給她使了個絆子什麼的,她也是會覺得煩心的,所以她們一點兒也不出現,林醉柳是樂於見得。
她上了馬車,又像來時那樣呆呆的坐著,崔荷一直在她旁邊安安靜靜的坐著,不願意打擾她。
然而沒想到,她才一轉眼的工夫林醉柳忽然使勁皺起了眉,表情看起來極痛苦的樣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崔荷一跳,她急忙跪在馬車的地上,在林醉柳的旁邊,手扶住她開口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王妃?”
林醉柳這會兒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疼的厲害,這股疼痛已經超越了自己對於疼痛的忍耐程度,她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正在隨著疼痛慢慢被從身體上剝開。
若是在平時,這樣的反應一定會讓她覺得十分驚訝,然而這會兒她已經顧不得驚訝了,她已經疼的忘記了思考,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不僅不能思考,她也完全無法回覆崔荷所問的問題,只自顧自動也不敢再動一下的坐在家哪裡,感受著痛苦。
那股疼痛一直持續的兩波,到最後的時候她才覺得好了些,馬車早已經被崔荷叫停了,她不疼了以後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汗浸透了。
那還得是多厲害的疼痛,才能讓衣服都被汗浸透,林醉柳有些無奈,她想咧嘴笑笑,然而最終她也沒笑出來。
“王妃,你這是怎麼了,給奴婢嚇壞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崔荷說著,邊照顧林醉柳,從那張覆蓋了多半個馬車的馬車榻上拿了個墊枕放在她腦袋下面墊著。
林醉柳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只能揮動小指頭動了動手指,聲音輕的像是馬上就說不出來了似的。
“我……沒事兒,咳咳,就是頭有點疼。”她的這番安慰大概一點兒用也沒用,因為就光靠剛才崔荷看她那疼的要死不活的樣子,她就知道一定不是一般的疼。
林醉柳只覺得這一次真的是從死門關出來了一次的人,那種無法比擬的疼痛,她再也不想來一次了。
不過林醉柳的確是不想說,崔荷也就明智的沒問,外面看馬車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會兒聽見崔荷說了一句出發,就連忙又趕馬車走了起來。
馬車這次走的很快,林醉柳收拾的也很快,等馬車停下的時候,林醉柳也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除了臉色蒼白,衣服像是花椰菜一樣,幾乎跟出去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區別。
她頭疼這件事只有崔荷一個人知道,她也沒允許崔荷告訴廖鑾,崔荷雖然十分敬重廖鑾,也挺想告訴他的。
可是這畢竟是林醉柳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讓自己告訴廖鑾,那就不告訴了,崔荷絕對不是那種十分大嘴巴的人。
這也正是因為知道的人是崔荷,她才會像現在一樣的保守承諾,若是把人直接換成是以冬,那估計到第二天,林醉柳就已經暴露了。
“老規矩,還是不要告訴王爺,聽見了沒有?”林醉柳心裡還是有點兒不大放心,又囑咐了崔荷一句。
其實這會兒崔荷的心裡已經覺得,這件事兒還是有必要讓王爺知道了,畢竟王爺門路方法多,認識的人也多,讓他知道了,他才能幫助王妃。
可是王妃卻一直隱藏著……她思慮了一會兒,直到林醉柳再次確認她才點了點頭應下了。
這事兒她可以不說,可是按照她抬起頭的瞭解,估摸著打這第一次疼以後,就會接二連三的疼那麼好幾天,到時候廖鑾總是會發現的。
到時候就由不得林醉柳還想著隱瞞廖鑾了,想了想,她也暫且放下心來,打算先行提點一下她們王爺,爭取讓他們王爺早點開竅。
回到居柳園的時候,廖鑾正在院子裡坐著,這會兒正是一天裡暖和的時候,太陽大卻也不算曬,看著暖洋洋的,叫人有點兒想睡覺。
廖鑾就倚在院子裡她的躺椅上,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上還抓著一本書,看著頗閒適恬淡的樣子。
看他這德行,林醉柳就又有點兒氣悶,憑什麼她因為兩個人吵架心裡難過又委屈,而吵架的另外一個人,現在竟然在院子裡看書。
第一時間的,林醉柳就想伸出自己的腳來直接踹廖鑾一腳,先解解恨才好,然而整個腳面已經從地上拔起來,她又理智下來,輕輕放下。
還是算了,她是個溫婉賢淑的人,從來不伸腿打人的,她再三的在心裡暗示了自己幾遍,這才慢慢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