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這會兒已經換了自己覺得舒服的衣裳,正坐在床上待著,聽到燕媽媽的話,她露出了點兒笑來,搖了搖頭道:“媽媽可別被眼前這點兒小利迷了眼睛。”
“這些不過就是那些人貪新鮮,可若是長此以往,那些人終究會厭煩的,所以我們時不時要變。”
“變?”燕媽媽這回不懂了,變還能怎麼變呢,她蹙眉開口問道:“這個要怎們變呢?換人表演嗎?”
“這個自然是要換的,總不能一直是我在臺上,咱們樓裡這麼多姑娘,總得給大家表現得機會。”
說著,林醉柳點了點頭,“我們的目的是讓咱們所有人都變得迷人起來,只靠著那麼一個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這話燕媽媽是贊同的, 光靠著一個姑娘,是很容易被人超越的,她原先就是吃了目光短淺,只看蠅頭小利的虧,這才落寞下去了。
“正是如此,只是一時之間想變也是很困難的,我這麼長時間過來,到現在也沒找出什麼改變方法。”
林醉柳知道,燕媽媽話裡這意思就是想讓她來幫著看了,畢竟現在已經吃到林醉柳幫忙的甜頭了,肯定還要讓她繼續運作下去。
明白燕媽媽這些小心思,其實林醉柳也不是很在意,反正這些事兒不過就是她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做的,又不用她真的親手做什麼,她還是能做的。
在廖鑾找到她之前,在這裡打發打發時間也不是不行。然而林醉柳雖然想的很好,現實畢竟是不一樣的, 因為當天晚上燕媽媽離開,房間熄了蠟燭以後,廖鑾就來了。
原本林醉柳不知道來人是廖鑾,她現在耳朵好使,所以外面有點兒什麼動靜她都能聽得見,不過廖鑾畢竟是厲害的,直到到了窗戶口,在外面林醉柳才聽見有動靜。
她下意識緊張起來,手直接伸到枕頭底下拿了那根她常隨身帶著的簪子,想著若是那人真的進來了她就直接一下紮下去,照著喉管扎的話,人肯定當場就死了。
畢竟自己是被偷偷帶來的,林醉柳無論如何做不到再像是在客棧裡那樣毫無顧忌的做個米蟲了,在這裡,除了她自己,沒人能救得了她,也沒人能幫的了她。
那門窗戶果然“咔噠”一聲從外面被人開啟了,林醉柳的手攥的越來越緊,現在不得不承認,其實眼睛看不見終於還是對她有些影響的,她現在對自己極不自信。
不過好在是在夜裡,現在這樣的天氣,大概看得見和看不見也沒什麼差。
林醉柳就這樣感覺到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直接走到她的床前站定,林醉柳不知道這人要幹什麼,他就那樣安靜的站著,就讓林醉柳整個人緊張的快死了。
怎麼還不動,他不把頭伸過來的話,她根本就夠不到啊,現在她也不能喊人,就算喊了,等那些人趕到也來不及了,她知道這些人和鎮南王府的暗衛還是不能比的。
大概是老天真的聽到了林醉柳的呼喚,過了好一會兒,那人終於把頭緩緩地探了下來,林醉柳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握著簪子的手乾脆利落的刺了下去。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來人的動作竟然比她想象中還要快,就在她感覺自己的簪子已經到了那人的嗓子處時,霎時間竟然被那人狠狠抓住了手。
她嚇了一跳,原本這致命一擊就是林醉柳想了好半天才做的,勝敗就是這一下,因為如果偷襲不成功,她就真的沒有下一個機會了,相比較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帶走,她還是想呆在這兒。
心裡緊張的要死,林醉柳剛想大喊,緊接著就聽見身上的人低聲卻清晰的說道:“阿柳,是我。”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林醉柳已經完全能明白來的這人到底是誰了,她原本緊繃著的身體一下放鬆下來,手上握著的簪子一下從手上掉了下來,磕在了床角又掉到了地上。
“燕歸?”她有點兒驚訝的小聲開口問道,林醉柳沒想到廖鑾竟然來的這麼快,按照她的設想,起碼還要再過兩天他才能找到這兒來。
“是我。”見林醉柳放鬆下來了,廖鑾再也不忍,直接伸手一把抱起了林醉柳摟在懷裡,天知道,這幾天林醉柳不在他只覺得自己都要瘋了,直到此時她真正的在自己懷裡,廖鑾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我都怕死了,阿柳,嚇死我了。”廖鑾這樣清冷又堅強的人,想必一輩子也說不出這種話的,若不是因為林醉柳離開了,他自己也想不到。
想不到沒有林醉柳的日子,他竟然連一天都挨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