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就是為了給施工的人看的,林醉柳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大大方方的擺了擺手,讓管家拿走了,心裡覺得這事兒有門兒,心情挺好的回了房間。
剛進屋裡就聽見裡面司塵大咧咧的說話聲,“林醉柳這個大笨蛋,這東西能就這麼直接煲著嘛,我這個油感覺的都覺得燙手,你現在腿又沒有知覺,燙壞了可怎麼辦?”
他的語氣聽著義憤填膺,林醉柳覺得幾乎下一秒鐘他就要衝到自己面前跟自己理論一番,可是她明明沒有惹到這位大爺,所以十分莫名其妙的繞過屏風,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走到近前,她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司塵這廝竟然敢這麼大咧咧的編排她。
他的手此時正放在林醉柳給廖鑾炒的那兩袋鹽上面,放兩秒鐘就拿上來吹一吹,然後再放上去,反覆了兩次乾脆就要給廖鑾解下來。
這哪兒行?林醉柳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東西讓人就這麼給拆了,急忙大聲斥責道:“你這個東西,給我放手,不許碰。”
司塵的動作被林醉柳這麼一吼,吼的頓了一下,嚇的一口氣沒喘過來,回頭對著林醉柳就是一個大白眼兒,開口就說道:“叫喚什麼,你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什麼二貨事兒。”
莫名其妙被人說成是二貨的林醉柳:……
她打從成年以後就已經有很久沒有被人質疑過醫術了,如今這小暴脾氣自然也不能允許司塵隨意踐踏她作為一個大夫的尊嚴。
“我還想問問你呢?是不是上次比醫術輸給我你心裡不平衡了,姑奶奶給自己男人治療你竟然敢插手,快給我把你那個蠢蠢欲動的手拿下來。”
說著,她上山兩步,直接伸出手來一把拍在了司塵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直出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聽見司塵“嘶”的倒吸了一口氣縮回手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瘋女人,這東西這麼燙,怎麼能放在別人的腿上啊,萬一……萬一燕歸的腿給燙壞了,我看是你心疼還是我心疼。”
“這哪兒能壞啊,你身為一個大夫,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一點兒科學道理都不懂,這根本壞不了,我剛才在邊兒上晾了好半天了,你瞎操什麼心。”
司塵被她這話說的瞪大了眼睛,彷彿是沒想到林醉柳這女人這麼不講道理,又彷彿是根本沒聽懂林醉柳話裡的意思。
“你說什麼呢?科學道理是個什麼東西,林醉柳你的腦袋也燙壞了吧?”
這倆人嘰嘰喳喳的就像是二百隻鴨子,十分無辜的廖鑾在一旁聽著,見這倆人說了半天也沒有停止的意思,終於還是決定稍微插一下嘴,讓他們趕緊結束這場戰鬥。
“我說你們兩個,別吵了,吵的我頭疼。”
前面的幾個字林醉柳都沒聽見,她只聽見了廖鑾最後“頭疼”那兩個字,頓時也沒什麼心情跟司塵掰扯了,著急忙慌的回過頭來看著廖鑾。
她臉上表情緊張兮兮的,開口問道:“怎麼了?頭疼?是不是發燒了啊?可不能傷寒,古代傷害會死人的。”
她嘀嘀咕咕的說著,廖鑾一下就明白林醉柳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見她把手伸過來探著自己的腦袋,直接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開口說道:“我沒有得傷寒,就是讓你們別再吵了。”
兩個人像鴨子似的在自己面前嘰嘰喳喳的,他聽了一會兒確實感覺頭疼了,司塵原本不是那麼多話的人,雖然話也不少,可是絕不是這種幼稚的跟人掰扯的人。
可是每次一碰上他們家的小丫頭,司塵原本玩世不恭的樣子總是能氣的臉紅脖子粗,一掰扯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哼,既然燕歸說了,我這次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只一個,以後我的鹽袋你再不許偷偷拆下來了,聽見沒有?”
林醉柳看著盛氣凌人的,全無平日裡的穩重樣子,就跟個得了勢欺負別人的臭小鬼一樣,司塵見了就有點兒忍不住又想開口。
注意到一旁廖鑾警告似的眼神兒,他才鼓起的氣勢一下子洩了個七七八八,心裡忽然委屈起來。
好啊廖鑾,跟著他媳婦兒兩個一起欺負自己,他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腿上的傷嗎?行,嫌棄他他還不管了呢。
想著,司塵撇撇嘴站起身來,哼哼唧唧就要轉身出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