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知道林醉柳不靠譜,只是也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能不靠譜到這種地步,他跟著十分敷衍的咧嘴笑了笑,這才直接整個人把頭埋到書裡,一點兒也不想理林醉柳了。
林醉柳原本得瑟過一圈也失了興致,悠哉悠哉的出了蒼松園的大門,忽然想起來,今天皇后娘娘生了孩子,那陣子是不是她三娘也該生了。
兩個人懷孕的時間差不多,算計著三夫人應該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林醉柳心裡也有點兒緊張起來。
跟皇后娘娘生產不一樣,三夫人這次必須一舉生個男孩兒才行,否則她們就沒有籌碼跟大夫人和林知佑,她絕不允許大夫人坐享其成。
此時的廖鑾已經跟著觀瀾到了關押布政使的地方。
這地方原本就是皇上專門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所以較為隱蔽也比較不好找,廖鑾腿腳不好,只能坐馬車過來,所以一路顛簸,到的時候難免有些臉色發白不舒服。
“喔,王爺你沒事兒吧。”觀瀾一看見這樣的廖鑾就嚇了一跳,他此時全無平日裡的英姿颯爽,看著有點兒淒涼。
“沒事,走吧。”他擺了擺手,另外一隻手揉了揉腦袋,這才經人推著進了那個狀似山洞的低下牢房。
因為在地下,所以才一進去裡面就是一團黑暗的,廖鑾坐在輪椅上只覺得前後左右的晃盪的厲害,好在路程沒那麼長,轉過一個彎,又往前走了會兒便看到了一陣通透的光。
此時這牢房裡只有寥寥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被關在牢房裡面,此時看著狼狽不已的布政使。
他全無之前看到的那種整潔,此時頭髮亂七八糟的披散著,穿著一身白色中衣,此時也已經髒兮兮的變成了灰黑色,偶爾有的地方沾染著血跡,一看就是階下囚的樣子。
見到廖鑾,他顯得無比激動,一下衝到牢房邊緣攥著那鐵欄杆就開口嘶吼著:“王爺,小的知道錯了,是我不要臉,貪汙賑災餉銀,我該死,求王爺網開一面。”
他看著是真的難受極了,臉上的驚恐之色十足,想來是真的經受過了什麼特殊的嚴刑拷打,此時哪怕死也不願意再這樣活著了。
“哦?布政使大人,你應該知道聖上和王爺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既然真的想脫離這樣的境況,那還是真實一點兒,知道什麼說什麼。”
觀瀾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他向來都是如此,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每次刑訊的時候都能成功把敵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能說的我都說了,每次那位大人都只是送信過來,真人從來沒出現過,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哦?不知道是誰你也敢搞這麼大的動作,我是不是還得誇誇你膽大包天?”
“不敢不敢。”布政使跪在地上,滿臉驚慌的開口:“富貴險中求,我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這樣,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看著的確是忠誠極了,觀瀾搞了兩天也沒在他嘴裡聽到一絲半毫有用的話,因此才去鎮南王府找廖鑾過來的。
此時又聽到布政使說這話,他低下頭俯身到廖鑾耳邊,開口說道:“王爺,這人一直就是這個回答,我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沒線索。”
這事兒其實廖鑾也想過,只是一點兒蛛絲馬跡也不願意放過,況且,只要是互相交往過,那就一定有資訊可循,這麼長時間的交流,沒道理什麼也沒留下。
“接著查吧,不過記著,人可別真的弄廢了,否則皇上哪裡無論如何有些不大好交代。”說完,見觀瀾點了點頭,他才又想起來什麼似的。
“還有,這次的人一定給我看好了,可別再像之前似的,還能讓他們把人給我救出去。”
一想到那次因為失誤不小心丟掉的南詔國國師後來引來了多大的麻煩,廖鑾心裡也有點兒來氣,於是再次十分嚴厲的囑咐了一句。
“放心吧,王爺,我們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觀瀾知道自己在廖鑾這裡的信譽度有所降低,於是急忙開口挽救自己的尊嚴。
“還有什麼事?”廖鑾十分為難的打算再給觀瀾一次機會。
“沒了。”
廖鑾:……
“沒了?”
“對啊,就是這個事兒,我們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了,因為這個人感覺有點兒不大好。”他煞有介事的點頭說著。
“所以你大老遠去王府接我過來然後又下牢房,就是為了這麼件事兒?”廖鑾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已經開始變的有些不一樣了,比如觀瀾今天的行為,他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
“不是,王爺你還不知道嗎,我辦事兒向來穩妥,萬一這人不小心被我們弄死了,到時候也怕您不好交代,所以乾脆叫您過來見見,有句準話我們也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