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似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若是別人對她抱有惡意,那她也絕對不會有一絲好臉色給他。
可若是那人軟化下來,開始對她示好,那她便成了一個什麼硬話也說不出來的啞巴,只知道不好意思了。
“祖母,其實我也有錯,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好好的跟你請安過一次,說到底還是我小肚雞腸了,還希望祖母能原諒阿柳。”
她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厚臉皮了,畢竟是廖鑾的祖母,她之前一直這樣做,想來人家老太太心裡也開心不起來吧。
還有柳紫盈,要不是她無所不用其極的跟著黑自己,可能事情還會變得更好一點兒,憑她這麼能說會道,怎麼可能會有人不喜歡呢。
“嗨,還不是你來一次,我說你一次,也沒給你什麼好臉色,頭一回給人家當媳婦兒,還沒個婆婆管教著,你不懂也是應該。”
“說到底還是我沒盡好一個當祖母的本分,沒好好教教你怎麼給人當媳婦兒,沒事兒,以後祖母慢慢教你,還有這中饋啊,一定得自己把著。”
“在一個府上啊,誰掌著中饋誰才是最厲害的,不論地位再高都是這樣,等明兒個啊你就把賬本從管家那邊拿過來,自己好生學習著,也有個當家主母的樣子。”
廖老太太一念叨起來就沒完沒了的,林醉柳聽了好一會兒,自己慢慢變得有點兒無聊起來了,這老太太不理她是不理她,一理她話也確實太多了點兒。
終於,大概是她自己也說的有點兒口乾舌燥了,所以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林醉柳見著她伸出手把桌子上正散著熱氣的茶杯舉起來喝了口茶,這才暗戳戳的鬆了口氣。
好在廖老太太原本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前陣子又因為廖鑾的事兒一直在操心,所以聊了沒一會兒便覺得累了,正巧也到了快用晚膳的時候,想著還有廖鑾在,她便也沒留林醉柳。
日子似乎就這樣陷入了平靜,沒人再有事沒事兒的找林醉柳的麻煩,也沒人再多說她的不是,日子似乎就這樣平靜下來了,林醉柳也變得平靜了很多。
只是沒想到,她之前一直擔心的流民問題,夏天沒有出事兒,進了秋天卻開始出問題了。
問題的最開始其實還是難民失去家鄉,天氣逐漸變冷,再加上沒有飯吃,即便朝廷已經開始盡力彌補,可是之前的問題太甚,還是留下了隱患。
瘟疫就這麼開始了。
最開始只是簡簡單單的,整個北環國似乎出現了流感似的,發燒感冒,身體不好,免疫力低下,這在林醉柳看來都是天氣轉涼很常見的事兒。
只是這事兒古今的區別就在於,在現代不過就是多吃幾頓藥,多注意休息就能好的,到了古代很可能會要人的命。
所以人們也是大動干戈了一段時間,京城的藥鋪乃至醫館裡都排滿了人,好在京城畢竟離那些流感頻發的地方遠些,又不接收流民,所以相對要安全很多。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林醉柳發現事情並沒有流感那麼簡單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將近一月。
按理說天氣越來越冷,病毒的生存能力也應該下降才是,可是流感並沒有隨著冷天氣的到來而有什麼減弱,林醉柳更是十分驚訝的發現,就連鎮南王府也有人生病了。
最先生病的是馬廄裡負責給馬刷洗的養馬小廝,這小廝說實在的並不太忙,鎮南王府家眷少,馬養的也並不多,廖鑾的小黑還有專人看著,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可能就是因為太閒了,所以他忽然一下子就病倒了。
一個小廝生病而已,自然也勞煩不到鎮南王妃頭上,所以林醉柳根本不知道自己王府裡有人生病了,這兩天她剛接過了管家那裡的賬本,這賬本看得她一陣頭疼,正是沒什麼時間的時候。
直到鎮南王府生病的人越來越多,多的王府裡已經顯得有點兒空曠了的時候,她這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這是怎麼回事?王府的小廝怎麼就剩這麼幾個了。”問的時候林醉柳其實還有點兒心虛,她生怕是因為自己這兩天執掌中饋管的不好,大家才都走了。
沒想到,她這話問完,以冬卻是十分激動的說開了。
“還說呢,王妃,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咱們王府生病的人越來越多,現在連個好好幹活兒的都找不著,我看他們哪兒是生病了,肯定是去偷懶了。”
以冬的語氣義憤填膺的,林醉柳有點兒驚奇的看著她的表情,心裡卻有了點兒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