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原本就是個心細的,林醉柳雖然暫時不想把這事兒鬧大,卻也還是對他點了點頭,道:“現在還有些不清楚,不過確實是有點兒事兒,我要先同王爺和皇上說,才能有進一步的決斷。”
林醉柳在鎮南王府的威勢早就已經建立下來了,聞言管家也欣慰的點了點頭,接著才聽見林醉柳繼續開口道:“多事之秋,勞煩管家好好照顧著祖母,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
“王妃放心吧,這都是我分內之事,絕對會用心侍奉老祖宗的,您和王爺都不必擔心。”
聽他應了,林醉柳終於欣慰的點了點頭。
京城一天挨著一天的變冷,外面行人也變得越來越少,大多隻聚集在藥鋪裡,整個城裡彷彿氣氛都變得沉寂了不少,全然沒有之前那種貴氣的感覺。
這樣的氣氛瀰漫著,林醉柳感受到了,廖鑾自然也感受到了,他最近還在修養的時間裡,時不時的腿疼,所以林醉柳有什麼事兒也不願意跟他說,生怕他操心。
她只一天一天的跟司塵兩個躲在書房裡頭商量著具體的解決方法,翻看著文獻,偶爾還會去下人房裡看看那些得了病的人。
再沒什麼時間去理會每天閒的沒事兒幹還什麼都幹不了的廖鑾去了。
這樣的日子一天兩天還可以,三天四天他自然就有點兒受不了了,終於他還是委屈巴巴的看著忙了一天回來的林醉柳。
“阿柳,你這兩天都去幹什麼了,我都無聊死了,要不我明天就回去跟皇上報道吧,反正我也好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林醉柳管的時間長了,廖鑾現在變得似乎越來越幼稚了,說話辦事兒的時候時不時就會變得委屈巴巴的。
她倒不是真的有心冷落廖鑾,只是最近實在太忙了,怕他心裡擔心,這事兒也一直都沒告訴他,一而在再而三的這才耽擱到了現在。
“你可看看你自己那條腿吧,走路還走不利索呢?還想上朝,到時候讓高丞相給你笑話一頓,估摸著比死了還難受。”
廖鑾和高延之他們兩個是絕對不能共存的那種人,一個嫌另一個婆婆媽媽,話又多又煩人,一個又嫌棄另外一個說話辦事兒全憑心情,一點兒也不知道什麼叫低調做人。
就是因為上次高延之誤會了廖鑾這事兒,哪怕後來洗清了誤會,然而他們兩個在朝堂之上的時候還是十分不對付,說話做事兒一直都讓祁敬珩覺得頭疼。
經林醉柳這麼一提醒,廖鑾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當下就不再糾結到底要不要回去的事兒了,只鎖定在林醉柳身上。
“你這兩天都在忙什麼呢,天天跟司塵兩個偷偷摸摸的,你們兩個又在研究些什麼東西。”
廖鑾這人敏感的很,對身邊不同尋常的事兒都能成功抓住重點,林醉柳原本不想告訴他的,可是也知道這事兒多少瞞不下去。
再加上她生怕大家應對瘟疫的措施有問題,想著能讓皇上給大家通知一聲也好,所以便嘆了口氣,將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兒跟他講了一遍。
越說廖鑾眼睛睜得越大,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生活著的地方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他竟然還一點兒也不知道。
大概真是被林醉柳養的,他最近什麼都不重視,每天就像個普通二世祖似的,玩玩樂樂的他心裡都有有點兒心慌。
如今聽到這訊息,他一邊兒心裡有點兒自責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一邊兒不禁生出了點兒緊張來。
“那你們可研究出能解決的辦法了?”瘟疫這種大規模的病症,不犯還好,一犯起來就是厲害的。
林醉柳自己知道自己沒那麼聰明,如今聽廖鑾這麼一問,頗有點兒愧疚的搖了搖頭,開口道:“還沒呢,突如其來的,都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我想著什麼時候能進宮跟皇上說一聲,要麼你遞個摺子也好。”
林醉柳向來不願意摻和他們朝堂上的事兒,不過一旦關係到百姓,那些官員難免有點兒一葉障目,最終還是要他們出馬才讓人放心的下來。
“嗯,我今天便進宮去一趟,一定要把這事兒早點告訴皇上,還有阿柳,你也是,這麼大的事兒應該早點兒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