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心知有異,這個小廝太過奇怪,不能輕易把他放走。於是他命人把小廝綁住嚴加看管。然後讓以冬隨它去老太太的院子裡看個究竟。若是真有陷阱,就要隨時見招拆招了。
“以冬,你認得剛才那人?”路上林醉柳想盡量的掌握情況,趕緊問以冬。
“回王妃,認得,這個小廝是前幾天才收進府中的,當時咱們院子缺人,我也去挑人。眼見著這個小廝被條件老太太院裡的挑中,過去當灑掃小廝。因為這個小廝在人群裡看著十分機靈,我就多注意了兩眼。”
以冬回想著之前見到那個小廝是的情景說道。
林醉柳想了想,沉吟道:“今天這事兒定有隱情,我與老太太關係算不上好,何至於生病了,怕我勞累不叫我過去呢?這麼大的事,王爺又不在府中,祖母若出現任何問題,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不知這是老夫人的授意,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太太的屋裡屋裡有一個管事嬤嬤,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多年來一直陪伴在老夫人身邊,可謂說是忠心耿耿。
廖鑾對她也是深有感情。
除了這個李嬤嬤就是掌事姑姑雲姑了,老夫人屋裡的大小事務,事無鉅細的都由這位雲姑姑掌管。林醉柳與她沒有什麼接觸。
不知道今晚的事情出在哪位身上,若老夫人真的病了,又有人瞞下不報,必定是這二人所為。
剛踏進老夫人的院子,林醉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門口沒有護衛把守,院子裡也沒有人走動。靜悄悄的,但是屋內掌著燈,透過窗紙,能看到人影,窸窸窣窣不斷地走動。
“祖母,柳兒來看您了”林醉柳朝屋子內說道。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屋裡的一個小丫鬟連忙打起了簾子。看到林醉柳站在院中,忙矮身福了一福道:“給王妃請安。”
“不必多禮。”林醉柳帶著以冬快步走進屋內。她快速繞過堂屋,走進內室,來來回回走動的好幾個小丫鬟,見了她都趕忙躬身行禮。看到她們忙碌的樣子,或許老太太真的病了。
走進內室,屋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藥味,所有的窗戶都緊閉著,空氣實在算不上好。只見老太太虛弱的躺在床上,是昏睡的狀態,李嬤嬤站在床邊,而云姑姑正在用湯匙向老太太的嘴裡一點一點的喂藥。
“這是怎麼回事?祖母為何會昏迷不醒?”林醉柳看情勢不妙,這老夫人也病得太重了。已經昏迷了,絕對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想到諾大的王府,老夫人病倒就沒有人來找他彙報,心裡一涼。
看來,她還要用些手段,才能真正掌管這個王府,從前,她叢不會插手老夫人院裡的事情,可是不曾想,人們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不等眾人回答,林醉柳當機立斷,喝道:“來人吶,把老夫人院裡的所有人都拿下,綁在院子裡!”
以冬向來機靈,飛快的跑走,讓王府護衛把院子團團圍住,一個都跑不掉。
“王妃,這是老夫人的院子,我們都是老夫人的人,容不得您說拿下就拿下。”雲姑姑不慌不忙地放下藥碗,站起身來對林醉柳說道。
林醉柳看著雲姑姑,心想這位雲姑姑可真是個妙人兒。她一襲白色羅群,腰間繫著月白色的腰帶,顯得身材玲瓏有致。
面相生的極為雅緻,略施粉黛,還真有那麼點兒謫仙氣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主子。
但是令林醉柳驚訝的是,這個雲姑姑看起來非常年輕,或許只有二十出頭。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實屬正常。
很多高門大戶家的丫鬟,十七八歲就會找人家婚配出府,要不然就留在主子身邊一直伺候,終身不嫁。
想來,這雲姑姑就是錯過了婚配年齡而一直留在了府裡。
“哦?從來沒聽說過當家主母不能處置府裡下人的規矩,不知雲姑姑是從那裡學來的呀?如此不成體統!”
林醉柳的話說的狠厲決絕,敢爬到主子頭上的奴才,她得好好治一治。
“這鎮南王府是王爺的府邸,從前向來是由老太太掌家,我們這些下人也是跟著有幾分臉面的,即便是王爺也不會隨意處置我們的。”
面對林醉柳的呵斥,這雲姑姑竟然面不改色,彷彿喝茶聊天般說道。
林醉柳心下確定,這就是老太太院裡最不省油的那盞燈了。今天的是與她脫不開關係。林醉柳冷哼一聲:“好呀,那就把你綁到王爺回來看他會不會處置你。”
說罷便叫侍衛把她綁了下去,一時間老太太的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下人。
“叫人把他們都看好,誰也不許說話,防止他們私下交流串供,我先為祖母瞧病,過後再整治他們。”林醉柳吩咐以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