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走了。”
他嗓子似乎還是有點啞,不過比起昏迷之前倒是好了點兒,“生氣的話,打我也行,罵我也行,不過下次不論如何也別走了。”
這人眼裡的眷戀有如實質,林醉柳實在忽視不得,只覺得整張臉都像是泡在熱水裡一樣滾燙滾燙的,實在害羞了,她就只能徒然的瞪了廖鑾一眼。
“登徒子,跑到別人姑娘家的客棧房間裡來,簡直應該報官把你抓走。”
她聲音嬌嗔好聽,明明都是女孩子,柳紫盈的聲音這會兒想來比之林醉柳還要更細一點兒。
可是在廖鑾聽來,林醉柳的聲音就像山中清泉,塞上琵琶,百聽不厭,自己想著也覺著有點兒難為情了,廖鑾輕笑了一聲,開口說道:“我本來想著再堅持兩天的,可是阿柳,我受不了沒你的日子,一天也熬不下去了。”
“你可不是熬不下去了嗎?”
林醉柳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接著毫不留情的開口說道:“我要是再晚看見你兩天,你大概就已經躺在棺材裡了。”
古代人都是很忌諱說這種話的,林醉柳說完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心裡顫悠著抬眼看廖鑾,卻見他意外的笑的極開心似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那你可要好好照顧我了,我死了你就變成寡婦了。”
其實他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睡實,所以林醉柳的話,不巧他倒是聽進去了幾句,其中就包括那句“你可千萬別死啊,我可不相當寡婦,太難聽了”。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個女人不想當寡婦,原因是因為這名頭難聽。
他心裡覺著好笑,又覺著這輩子都離不開林醉柳了,滿心的依賴堆積在一起,他竟然就真的慢慢睡著了。
打從林醉柳離開王府以後,廖鑾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有時候實在是難過了,就偷偷扒到林醉柳的客棧裡,看著她睡覺,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再離開。
加上最近要忙的事情又多,他像個脫陀螺似的。
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鐵打的人大概也廢了,更何況廖鑾的舊傷復發,身體如今又不算好,今天還淋了雨。
如果不是面對林醉柳大概他還是能堅持的,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在外面那種永遠鐵打的一般的意志和身體。
只是在面對林醉柳的時候,大概他下意識就變得柔弱起來了,身上有傷也不願意遮掩,不舒服了就立刻說出來,他之前就在想,如果讓林醉柳知道他受傷了,應該會多緊張。
今天他見到了,的確是很緊張他的,同他腦袋裡想象中的一樣。
被打趣了的林醉柳倒也不覺得害羞了,畢竟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不能分開這麼兩天就變得臉皮薄了,正好他醒了,林醉柳乾脆把剛熱好了端上來沒多久的藥端了上來。
“喝了吧,不是我說你,自己也稍微休息一點好不好,你都已經……都已經舊疾復發了,還不好好節在著,多大的人了竟然還淋雨。”
林醉柳越訓越生氣,“我知道了,你就是想用苦肉計,然後讓我收留你,是不是?”
不等廖鑾開口,她又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果然有心機,你一個王爺,自己有那麼大個府不住,竟然過來和我搶一張床,簡直不是人……”
她嘴裡嘀咕著,總之像是在疏解自己這麼多天以來對廖鑾的相思之情似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廖鑾伸手抓進了懷裡。
廖鑾抱住了林醉柳心裡才覺得踏實了,他先是挑了挑眉,接著開口道:“不論是什麼辦法也好,反正只要你最後還在,我倒是不在乎用點兒什麼不光彩的手段。”
看看,這是一個王爺該說的話嗎,林醉柳只覺得臊得慌,心裡的委屈和不滿似乎也漸漸離得遠了,最後她只聽見自己開口問道:“那你那天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確定,她聽到廖鑾說他答應了廖老太太說要成親的事,況且封消寒今天又給她確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