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燒烤，外面傳來了打雷聲。

鍾晴看看手機，說：“天氣預報說有雷陣雨，東北風五到六級。”

陳川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感覺還是這邊熱鬧，家鄉和這邊比起來，還是太佛系。

夜裡十一點四十分，魔都上空雷聲大作。

兩人走到店外，打了個車。

坐在後排，落下一點車窗，風雨欲來的冷空氣吹進來。

鍾晴看看手機，小聲說：“咦，剛看到我小姨給我留的資訊，她傍晚就走了。”

“去哪了？”

“她是導遊，帶團出國了，這一走又要還幾天才回來吧。”她說。

“那你有家裡的鑰匙麼？”

“有。”鍾晴檢查了一下翻舊的白色包包，找到鑰匙，拍了拍。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叫王子尚的逼著喝下一杯酒的緣故，鍾晴的臉頰一直紅紅的。她自己也笑說：“不勝酒力，感覺有點暈暈的，借你肩膀靠一下？”

“嗯。”陳川感受到她靠過來，長髮散在他的身前，透著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

計程車走走停停，看著外面的一閃而過的霓虹燈，陳川也覺得有些暈暈的，晚上在MOKK喝了一些酒，一直沒用【真·醒酒丹】給解掉，微醺的感覺瀰漫在心間。

此時吹著黃浦江來的風，陳川想到兩個魔都的舊人，滕會長和宋素知。

一個是遊戲裡的公會會長，因為一次去山裡遊玩，被困在車裡而互相認識。

另一個是買邁凱倫P1時，結識的，帶著她去蹦過兩次迪，因為心情好送過她一輛特斯拉。那是一個蹦迪的時候喜歡戴墨鏡拿扇子的小女生，若是有一次蹦迪的時候，被守在外面的滕會長打了一耳光，她應該是挺喜歡蹦迪的。

因為這事，陳川和滕會長在遊戲裡算是鬧掰了，熱熱鬧鬧的打了大半個月。

而現實裡，也再沒聯絡過。

“你在想什麼？”鍾晴問。

“兩個朋友。”

“複雜嗎？”鍾晴又問。

陳川一笑，複雜倒是並不複雜，但那只是對他來說。至於對那兩個，他也不知道復不復雜，這段時間，他倒是也收到過宋素知發的長長的資訊，大體意思總結起來，也不過是問他，什麼時候再來滬？

計程車到了秀沿路，鍾晴小姨媽家的小區，已經是臨近午夜十二點。

夜空中冬雷震震，已經有雨水落下，打在車頂，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

兩人下了車，低著頭跑進小區，但是由於鍾晴穿的是高跟鞋，所以速度並不快，身體被淋個透。

跑到單元樓下時，已是傾盆大雨。

站在樓下眼躲雨，陳川又想起秦湘出國前，兩人在天悅壹號樓底躲雨的情形。

“我怎麼跟著你跑過來了……我應該不用下車的啊……”陳川忽然意識到這一點，說。

鍾晴一笑：“是啊，你跟著跑到我家樓下來幹嘛？”

“那你上樓吧，我再去打車去。”陳川說著，就彎腰要往外走。

“哎……”鍾晴輕輕拉了他的衣袖，說，“那個現在雨這麼大，你別感冒了，要不上來等一會兒，等雨小一點。”

“方便嗎？”陳川問。

鍾晴點點頭。

樓是那種沒有電梯的老公房。

在五樓。

陳川跟著她上樓，看她拿出鑰匙開門進去。這樓看上去老舊，但是屋子裡的裝修確實非常精緻小資，甚至還有點小豪華。

“經典簡美風格，你小姨這麼有格調。”陳川看著不大的屋子說。

“文藝女青年一枚，三十五了，還沒結婚呢。”鍾晴說。

陳川一笑，比滕會長還猛，滬市這些小資情調的女人們，真是讓人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