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上前,將陳、王二人迎進莊園內。
這莊園建在山坡上,可以望大海,可以看遠處的山崖,山崖陡削壁立,如利劍直插海中。崖下湧著雪白的海浪,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那山崖,好像就是好望角。”陳顏顏手指遠處。
王麗欣眯起眼睛往那看,由於是晚上,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海中的燈塔。
好望角山崖的中間,是一處海灣,灣內鋪滿細軟黃沙如天上的弦月。而天上正好有一彎新月,與地上呼應。
蒼茫大海,好望角,燈塔,新月,遠處的山巔,構成了絕美的風景。
莊園內,也有一座高塔。高塔上有箭標,上面印著:距華夏京城12933公里;距英國倫敦9623公里;距北美紐約9296公里;距荷蘭阿姆斯特丹9635公里……
站在山頂,能看到印度洋和大西洋的分水嶺。
一陣泉水般悅耳的鋼琴聲傳來。
陳顏顏和王麗欣互相看看,一起走過去。
在一片青青草地上,看到有一身材勻稱健美,只一個側臉就能帥翻全場的年輕男人,坐在一架白色鋼琴前彈奏。
鋼琴聲與這好望角的自然天地,完美融合在一起。
這個莊園內沒有一點商業氣息,大自然的本來面目展示在人們的面前。透著清新,寧靜,自然,如同那清澈純淨的鋼琴聲。
“能彈奏這麼清純的琴聲,那還是渣男麼,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王麗欣看著彈琴的人喃喃道。
陳顏顏溫柔一笑,也看著道:“他本就有一顆赤子之心啊,從學生時代就有,從我是他老師的時候,就從他的眼神裡見到過。”
“這鋼琴,感覺沒什麼特別的,但又讓人沉浸其中,想永遠迴圈,這只是一首簡單的卡農吧?”王麗欣道。
“這就是大巧不工呀,沒有花哨,只有直擊心靈的音符和令人寧靜的旋律。”陳顏顏閉上眼睛,任由海風吹動長髮。
不遠處,一位雍容華貴氣質的白人美女,也在看著彈琴的人,嘴裡唸叨著:“Itistentwonelyandsadsotrestlessnessofteundertateluneasiness.(它是寂寞悲傷之人心底的無聲低吟;亦是那狂歡躁動之人軀體下的歇斯底里;更是那荒蕪內心的一場甘霖雨露,它澆灌著我,教誨著我。似耳邊低聲細語般,撫平一切的不安。)
陳顏顏英文一般,聽懂了一些,但沒全懂,看向王麗欣。
王麗欣畢業後回到母校高中,做了叫英文的老師,她給翻譯道:“她說……它是寂寞悲傷之人心底的無聲低吟;亦是那狂歡躁動之人軀體下的歇斯底里;更是那荒蕪內心的一場甘霖雨露,它澆灌著我,教誨著我。似耳邊低聲細語般,撫平一切的不安。”
陳顏顏慢慢點頭。
不光是這三位年輕的美女,其他人也都停下交談,手裡端著酒杯,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彈琴的人。
時光彷彿靜止在這片海濱莊園。
不同膚色,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交匯於此,聆聽這夜風裡的琴聲。
從所有人臉上的表情能看出,靈魂都是在寧靜裡安歇,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無論年長還是年幼,無論曾經做過什麼,無論心底有什麼難填的慾望,追求榮耀或權柄的,追求金錢或社會地位的,此刻都將心靈放空,飛翔的鳥在這裡棲息,於這一片海角之地。這是裡好望角,非洲最南,意為“美好希望的海角”,繞過這裡就會帶來好運。
聽琴的人如此,彈琴的人也是一樣。
陳川的手指在動,心境也如同山崖下的海水,平靜無波。
嗅著海風裡的屬於南半球的味道,在這名為卡農的旋律中,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這些畫面是一個一個的人,一輛一輛的豪車,一棟一棟的豪宅。
這些畫面交織,構成了此前23年的人生繪卷。
確切說,是有系統後的這一年多的精彩紛呈。從英不列顛到北美,從冰島到烏斯懷亞,從西西伯利亞到好望角,足跡橫跨五洲四海,遇到的朋友交往的人,品嚐過的美食,看過的風景,花過的如流水般的金錢,女人們嫵媚的笑容,優雅的身段,婉約的歌聲,深夜的思念。
這些畫面,在腦海中生成了一個表格。
上面出現了一排一排的小字:
宿主:陳川
年齡:23
健康:超優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