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餐廳員工宿舍。
餐廳的十七樓十八樓是員工宿舍和休息區,每一個員工都有一個專屬的房間。
而就在其中一個房間裡。
一個男人正一臉隱忍給自己小腿受傷處上藥。
傷口處已經潰爛發炎,因為當時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治療,所以最近惡化得非常嚴重。
男人咬牙,將雙氧水倒到傷口上,立刻!
咕嘟咕嘟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色泡沫。
他拿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烤了幾下,面不改色的朝自己傷口處挖去。
竟是一刀又一刀硬生生將自己傷口處的潰爛給挖了出來。
沒有打麻藥的傷口,痛得他渾身都是冷汗,然而他卻彷彿沒有感覺一般,好像挖得是別人的腿一樣。
他的動作麻利,很快就處理好傷口,然後又上了一些治療傷口癒合的藥,最後用乾淨的紗布將傷口包紮完畢。
他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渾身都汗溼了,額頭上都是汗水,後背的冷汗打溼了他的上衣。
他抓過紙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然後坐起來,放下褲腿。
就在這時,“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華大廚,後廚的廚師長請你過去。”
是他的徒弟小周,華人人吃力的從床上站起來,將所有的紗布酒精之類的全部收起來。
這才假裝自己的雙腿沒有任何受傷,強忍受著鑽心的疼痛,步履平穩的朝著門口走去。
他拉開房間的門,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少年個頭不高,一臉稚氣,透著少年人特有的朝氣蓬勃。
看到華人人開門,小周笑嘻嘻的,“你在裡面做什麼啊?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華人人眼神透著純真無邪,“小周,我……我好像病了,頭很熱,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小周聞言,臉色一變,趕緊踮起腳尖抬手去摸華人人的額頭,“好燙!我去給你叫王醫生。”
王醫生是君越酒店的特聘醫生,平時酒店的員工有個頭疼腦熱,都是找他。
華人人在看到小周的身影離開以後,眸光暗了暗。
他的腿傷已經傷了很久,希望王醫生不要看出來才好。
腿傷以後,他一直堅持繼續工作,不讓任何人看出來他受了槍傷。
槍傷這種禁忌,怎麼能讓別人知道?
但是……他現在的傷口太嚴重,如果他繼續堅持工作,不好好養傷,這腿怕是要廢。
現在他又發了燒,看來只能休息幾天。
幾分鐘以後,小周就帶著王醫生踏進了他的房間。
王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得慈眉善目,他被小周拉著拽著,氣喘吁吁的道,“小周啊,我老了,你再拽我就摔倒了。”
“王醫生,我們華大廚平時身體素質倍棒兒,從來沒有生過病,他突然生病,我能不著急嗎?”小周語氣裡都是急切的關心。
將王醫生拽到華人人面前站定,他也累得不輕,喘了一口氣說,“華大廚,你怎麼樣?王醫生來了。”
華人人藍眸微閃,君越酒店裡這些人對他的關心,都不是假的。
他又不是鐵人,他又不是沒有感情……他怎麼下得去手……
他鼻子微酸,緩了緩道,“王醫生,我發燒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