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了?你......”
“砰——”
“是就好。”
飛燕乾脆利落的一拳頭砸到了錢公公的臉上,看了看手背上沾到的脂粉,嫌惡的拍了拍,看了眼呆若木雞的眾人,冷聲道。
“郡主仁慈,不計較你們的錯失,只懲罰管事的,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兩人扛走,我好去向郡主覆命。敢偷郡主的東西,這事兒想來皇上也必會過問。”
眾人被飛燕的話語驚醒了一般,七手八腳地抬起昏倒的太監和錢公公就走,消失的比來時還快。
童清妍忍著笑出豬叫的衝動,邁著優雅的步子下了石階。
“既然珍珠找到了,那咱們就趕緊去慈寧宮見太后吧。”
“是,郡主。”
“太后娘娘寬厚仁慈,竟縱的這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看看這掌事太監帶的路管教的下人,都不行的呀,等下見著了太后一定要好好說說,下人這般不會做事豈不墮了太后的顏面。”
“是,郡主說的對。”
童清妍主僕倆一搭一唱的離開了小花園,假山裡的兩人隻字不漏的聽到了全部,大皇子楊之爍陰沉著臉走出假山,沉沉看著童清妍主僕倆離開的方向。
在路邊拉了個小宮女帶路,終於順利走到了慈寧宮,就看見一個滿臉皺紋三角眼面相略顯刻薄的姑姑站在寒風中,正等在慈寧宮的正殿門口。
“奴婢給妍陽郡主請安,太后娘娘已等候多時,請郡主隨奴婢來。”
童清妍聽著面無表情的老宮女一開口就扣帽子,頓時覺得有點高估這個太后了,手底下的人都是什麼段位啊。
“讓太后等這許久,是妍陽的過錯,要不是錢公公年紀老邁還要辛苦帶路,想來本郡主的腿腳也不至於讓太后久等。”
身為太后的心腹,秦老姑姑自認拿捏個十二三歲的女娃娃是沒問題的,沒想到這個貴妃義女嘴皮子倒是不輸宮裡的老人。
童清妍進到正殿看著已然醒過來正跪在殿中捂著臉哎喲叫喚的錢公公,眼眸閃了閃,低垂著頭按照宮規跪拜下去行了大禮。
“妍陽參見太后,願太后身體康泰福壽綿長。”
“快起來吧。”
“謝太后。”
和煦帶些沙啞的女聲遙遙響起,童清妍穩穩起身略抬了下頭看向坐在正殿主位的太后。
透過這張紅顏老去的臉,童清妍大概想象了一下,即便在年輕時,這個太后的皮相恐怕也很一般,能當上靖成帝的繼後,真的是託了會投胎的福吧。
“走近些,哀家眼神不太好了。”
“是。”
童清妍上前了三步,正好與跪在地上的錢公公齊平,還未等太后說些什麼,童清妍決定先發制人。
“咦?這不是錢公公麼,這是怎麼了?誰打了您啊?”
“妍陽不知道是誰人打了哀家宮裡的管事太監?”
太后眯著眼看著一臉無辜純真模樣的童清妍,語氣莫測的發問。
“不知道啊?祖母怎...怎麼這麼問妍陽呀?妍陽久等不到錢公公派人去請的太醫,怕讓太后久等,便讓貼身侍女正了骨,緊趕慢趕才來。哦對了,還差點丟了特意為覲見祖母所致的珠釵上的大珍珠呢。”
童清妍從袖袋裡摸出渾圓飽滿的珍珠,一臉心疼的吹了吹珍珠上不存在的灰塵,餘光瞥見錢公公吸著氣要開口辯駁的樣子,又開口道。
“妍陽的侍女會些拳腳功夫,幫著返回妍陽歇腳的小花園去找,回來時說抓了個偷珍珠的毛賊,是個小太監,還順便教訓了管事太監。太后娘娘潛心禮佛久不理俗事,沒想到居然有那起子手黑的宮人,仗著太后寬厚仁慈,偷東西偷到妍陽頭上了。”
看了眼錢公公著急說話又牽扯到臉上傷口,疼的直抽抽的模樣,童清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
“錢公公不用謝本郡主,本郡主這侍女還是託淮王世子殿下尋來的,要謝也得謝謝淮王世子殿下。”
錢公公決定放棄說話了,一臉頹喪的跪坐在地上,手也不捂著臉了,腫的老高的半邊臉暴露在人眼前,童清妍覺得比起被飛燕持棍打一頓,挨一拳簡直是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