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芳芳趕緊從包裡掏出紙,蹲下扶起那個女人,用紙按住女人的額頭。
這個女人和於芳芳差不多的年紀,可能是常年在地裡幹活,臉皮乾燥,嘴唇乾裂的起了皮。
一雙大眼早已失去了光彩,高挺的鼻子佈滿了雀斑,但是還是依稀能看出來,這女人年輕時絕對是個大美人。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老公不同意離婚,我們有什麼辦法,這婚也不是你想離就離的呀,都給你說了,去法院起訴,你怎麼聽不懂呢,跑到我們這裡鬧什麼鬧啊。”一個女性工作人員聲音尖利的喊到。
“我起訴了啊,已經起訴了六次了,法院不給叛離。這不是要逼死我嘛!”那女人聲音嘶啞。
“那你老公說了呀,當時娶你的時候花了二十多萬呢,人家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女性工作人員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
“可是我18歲嫁給他,還生了三個孩子,當牛做馬十幾年,我也還夠了。他打的我實在是沒法和他過下去了。”那女人說著拉開自己的衣服,脖子上全是紫紅色的淤血,她脫掉外套,挽起袖子,胳膊上也是傷痕累累,看的人觸目驚心。
“女人嘛,你就順著點男人就行了,看你也是嘴厲害的人,那男人能不打你嘛。再說你還有三個孩子,你總要為孩子想想。”還是那個女性工作人員。
於芳芳實在聽不下去她說的話了,抬起頭看向那個女性工作人員。
她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估計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齡,圓臉短髮,穿著樸素,一雙小眼睛看起來很是刻薄。
還沒等於芳芳開口,那位女性工作人員就被另一個年輕點的大姐拉到了辦公室。
於芳芳只好先扶著那女人坐到椅子上面。
正在這時,一個黑瘦的粗野漢子走了進來,徑直到了那個女人坐的位置上。
那女人看到那男人,立即驚恐萬分,本能的就要站起來跑,可是還沒有等她站起來,那男人早已扯住了那女人的頭髮,將那女人摔在了地上,因為力量太大,連帶著於芳芳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一邊的張建國立馬跑過來扶起於芳芳,正要找那男人理論,就看到那男人騎坐在那女人身上,一手揪著那女人的頭髮,一手使勁的向那女人臉上甩巴掌,那巴掌聲清脆響亮。
張建國只好把於芳芳拉到一邊,大廳的人也被這架勢怔住了,離的遠遠的,竟沒有一個人敢上來阻攔。
“我讓你離婚,我今天就當著外人的面好好打你,好好羞辱你,看你能把我怎麼樣,你是我花錢娶回來的,我想怎麼樣對你就怎麼樣對你,天王老子也管不住。”那男人一邊罵著,一邊打著。
沒幾下,那女人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角有血流出。
於芳芳掙脫開張建國,一腳把那男人推到在地,趕緊拽起那女人往剛才的辦公室裡走去。
就在那男人追上來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性工作人員和一個年輕的女性工作人員把她和那個女人合力拉進了辦公室,然後鎖上了門。
那男人剛要踹門,就被站在一邊的那個領導制止了。
“如果你要是把門踢壞了,我不但要你賠,還會讓你進看守所。”
那男人一聽這話,立刻放下了腳,一臉陪笑道:“領導,你看這也是家務事,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的老婆嘛,打一打很正常,是吧,過去哪個女人沒有捱過打。是不是?”
“現在是新社會了,而且國家有法律規定,不能家暴,你這樣是要坐牢的。”領導義正言辭的批評道。
“我當然知道了,但是有孩子嘛,我要是被抓了,有了案底,不是影響孩子,我老婆她不敢的。領導,你快把我老婆放出來,我今天不會打她了。”那男人依然一臉獻媚的笑著。
裡面的於芳芳經過那女人的同意,早已經撥了報警電話。
不一會,警察就到了,警察一看那男人,就明白了。
於芳芳聽到警察來,開啟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