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坐在那個地方，好幾個小時都沒有挪動過一下，更是滴水未進，就像是真的化作了一尊雕塑。

男人周身的蕭條與頹廢較之前更濃，目光投向一處空虛，自責與悔恨填滿了那雙黑眸。

他為什麼沒有去救辰寶和暖暖？

為什麼那麼輕易地就做出了決定？

想到這裡，顧寒煜那本就鮮血淋漓的心臟再次猛地刺痛了一下，彷彿又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辰寶和暖暖是他與江果果之間唯一的羈絆，這次他們真的出事了，江果果一定對他恨之入骨。

那麼，他和江果果再也沒有機會了嗎？

想起女人今天崩潰的樣子，顧寒煜臉上生出心疼之色，很想看看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但他知道，如果他去敲門，江果果是絕對不會見他，相反還會再次刺激到她。

顧寒煜起身，走向陽臺。

注意到隔壁的房間亮著燈，然而透過緊閉的陽臺門，他遠遠的能夠看到失魂落魄的江果果坐在沙發上，而她的身邊坐著的，是司遠。

顧寒煜聽不到司遠在跟她說什麼，但他知道……司遠一定會安撫她。

這時候，江果果的身子忽然歪向旁邊，司遠也伸手摟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顧寒煜看到這一幕，眸光徹底熄滅。

他定定地看著他們……

她身邊的位置，本應該是他的。

假如他今天去救了辰寶和暖暖，那麼一切都會不一樣。

許是江果果和司遠靠在一起的畫面刺痛了他的雙眼，他轉過身，眸色深諳。

那唇角浮現出一抹自嘲，如今他還有什麼資格陪在她身邊？

他害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根本不配奢求她的原諒，還有孩子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