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鶴緩慢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之後,他看清坐在身旁的阿苑。
“阿苑,你來了,可別哭了,你的眼睛經不起的。”歸雲鶴不知道自己已經消瘦的不成人樣,抬起手臂有氣無力的要給阿苑拭淚。
阿苑喜極而涕,終於有效驗了,這最後的法子終於管用了。
原來,言東齋與阿苑商量用扎行針的方法,在歸雲鶴胸口各個穴道稍微放血,以便令歸雲鶴瘀滯心胸的血流順暢。本來在這人身的重要位置放血極不通醫理,但是他與阿苑都是醫道高手,放膽一試居然有效,當天晚上歸雲鶴的燒便退了,阿苑豈能不大喜過望。
“大哥,從此咱們都在一起吧!彼此之間還可關照扶持。”阿苑言外之意甚為明白不過。
歸雲鶴知道她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們彼此互有顧及,明明是為對方著想,卻偏偏給對方造成更大困擾。他與凌梓瞳就是火生生血的教訓。他點點頭,說不出任何話:哎,凌兒呀,你這小丫頭子要是聽了我的話,現在和阿苑一處該有多好!
“我看看,她的那塊派子,咱們都有幾塊了,大家都看看。”
“大哥,剛剛好一些,還是應該靜養幾天,這個妹子就做主了。”阿苑說起話來,不由歸雲鶴分說,站起身就走。這幾天她也疲累不堪,見大哥醒轉,高興之餘又強拖疲憊之軀,給他做些好吃的。
一連幾日,歸雲鶴一天好似一天,雖然還是憔悴,卻已經恢復了氣力,一直吵嚷著要喝酒。阿苑拗不過他,只好親自給他每餐倒上三碗,再想要,堅決不肯,歸雲鶴沒轍也只好由她。沈榮怕召來歸雲鶴饞蟲,喝酒時也有意避開他。
這人午飯後,他們幾人團座在一起,沈榮將轟動武林的風波令一一擺在桌子上。七塊,一共七塊深綠色的牌子整齊的一字排開。多少人為此丟掉性命,臨死都不知道其中秘密。真是一個貪子了得,‘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此話一語中的,將人的貪婪本性戳揭的完完全全。
“這麼多,你們每人都……”歸雲鶴環視一眼他們。
沈榮呵呵笑著,“大哥看著不少,其實要想湊齊還差的遠!”
言東齋觀詳了許久,他將兩塊牌子輕輕挪在一起對齊,隱隱約約有山脈的圖形顯現出來。“據我看,這應該是個地圖或者圖形之類的東西。這麼多人不擇手段欲取之而後快,一定干係甚大,不可能是藏寶圖這麼簡單,他們可不是缺錢用的人。”他特意的拽了拽衣服,手指旁赫然有個破洞。
“言大叔,你袍子破了,咯咯”黃清心故意的一副吃驚的樣子。
“哦,坡就破了,涼快,呵呵”言東齋倒不以為意,“你們看,其它幾塊,也都是圖案。”
沈榮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這是哪!閉著眼都能找到。”
“二哥知道?”
“嗯,我不知那個地方在不在裡面,這個山我熟悉。”沈榮摸摸臉上的傷疤,“也應該去看個究竟了。”
“你們發沒發現,這些日子他們居然沒再有舉動,顯然是有更為重要的事!”阿苑輕輕說道。
言東齋接過話,“我的人有訊息,東洋人又去靈光寺集結了。估計,這個東西,他們手裡也有不少。”
“你們知道龍脈的傳說嗎?”沈榮低著頭。
“龍脈?”
“龍脈!”
“是,這麼多皇帝,那個不想千秋萬代,長生久存。”沈榮低沉著語調,“始皇帝迷戀長生之藥,希望他秦氏江山能夠千秋萬世傳承下去。在漢時就有許多關於秦始皇鑿斷龍脈的說法。其中有一個傳說,秦時嶺南聚偏霸之氣,為了避免嶺南出皇帝,他派人前去鑿斷了馬鞍崗地脈。又有,秦始皇東巡會稽郡,路過丹陽時,史官稱:雲陽有王氣。秦始皇為破壞這種王氣風水,下令派囚犯鑿開北崗山,引長江水穿過丘陵流經丹陽;把雲陽改名為曲阿;把會稽馳道丹陽段改直為曲。還有就是金陵,秦始皇東巡經過金陵時,只見虎踞龍蟠,地形險峻,王氣極旺,便派人截斷方山,然後引淮水貫穿金陵入長江,以洩王氣。這些都是他毀壞別人的龍脈!”他頓了一下,“其間,有史歷官員,測出他秦氏一族的龍脈在崑崙山群山萬嶺之中。之所以有這麼個說法,就因秦嶺直對著崑崙山。”他自從在域外這五年,閒暇的每一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其中玄妙似乎被他想到了一些,現在這麼的政權勢力都在拼命爭奪風波令也在印證他的判斷。
歸雲鶴:“現在是,有人要去毀壞,有人想要拼命保住。也就是說與現在的皇帝也有牽連。他沒對我說實話。”他看了一眼黃清心。
“現在看,青蓮與東洋人拼命搞亂中土,其實是故意引開一些人的視線。”阿苑好像也有一些調理了。
言東齋:“關鍵是,咱們現在怎麼做?為天下,現在也不能讓他們搞亂了,單單一個五嶽劍派就死了多少人,一但即起刀兵後果不堪設想。”
歸雲鶴:“為天下百姓,咱們現在只能盡力幫皇帝了。”他又看黃清心,“咱們先去靈光寺,令牌能搶就搶,崑山現在看是必須走一遭的了。”
他們商量了一番之後,見歸雲鶴有些疲憊,也就各自散去。
“師弟,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歸雲鶴叫住沈榮。
“哦,大哥先歇歇再說……”
“沒事,咱們家師的事……”
他們互相沉默了好一陣,不知怎麼說起。
“大哥有話直說吧!都這時候了。”
“師父又收過徒弟嗎?”
“沒有吧,都快十年了,我也不知道,師父好像也並不想念咱們!”
“那個冷於冰的刀法,尤其是近身的招式與你的簡直太相似了。只不過,他手裡的刀從不離手。”
“我聽阿苑與黃清心他們說過了,我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