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瞳奔跑半天沒人攔阻,不多時就感覺不過癮。
她驅馬跑到洪武身旁:“洪將軍,這是咋的了,學聰明瞭還怎麼攪和。”
洪武暗中好笑:這事換老子照樣跑路!嘴上可不敢直說:“我看,不如歸夫人統兵墊後,我領著十路人馬往裡面殺,你在後面看哪裡告急接應那裡!”他其實婉轉的告訴凌梓瞳:你太狠了,這麼盡顯實力,誰還討這個晦氣來。
凌梓瞳反問:“這麼一來不是違了軍令?”
洪武:“戰場瞬息萬變,為將者得懂得順勢而變,這個……”
凌梓瞳:“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就直說我咋辦,啥時殺過去?”
洪武心話:合著剛才我全都白說!“啊,是這,歸夫人領兵救急之時,只救人,裝出且戰且退的樣子,敵軍見你如此身手卻終歸力氣不濟,自會誘使他們突前與我們亂戰,打亂套了,他們也就不知道該往那退了不是!”
凌梓瞳大喜:“還是你壞點子多!打仗的沒一個好人,不錯不錯。你們上吧我看著,歇歇馬。”
洪武又是心裡暗笑:你這麼說耍心眼子沒個好人嘍,你剛才把違抗軍令的事一股腦的推到我身上又是啥!她是統帥夫人,洪武豈敢得罪!不過即便不是大帥夫人他也不敢得罪,這身手武功收拾自己還不跟宰個小雞子似的。不過,他覺得凌梓瞳說話孩子氣十足,實在好笑卻忘了十分認真的叮囑啥叫告急乃至萬分緊急!這下子可苦了這十路人馬,本來幾個時辰的衝殺已經戰損小半,她又自顧自的揣度啥叫告急:告急,啊,告急!是不是告訴我緊急了才該相救!想來應該是這樣!這個洪武有些學武,說個話這麼含蓄!
不多時,幾路軍馬齊齊的難於支撐了,被人家圍住一通狂打,洪武見身邊的人一個個減少,凌梓瞳卻遲遲不來。焦急的四處亂撞卻怎能衝的出去。
洪武焦急之中大聲狂喊:“歸夫人,你在哪裡?”
凌梓瞳:“我在這裡。”只見一位銀盔銀甲的年輕女子猶如閃電一般的殺到。
“你這人也太過於執拗,都快全軍覆沒了,也不出聲呼救!多虧我見機敏捷。”
洪武擦著額頭熱汗:好嗎,原來是等我們呼救了才來,告急告急原來得告訴緊急!“多謝歸夫人,要不這樣,我跟著你得了。”他分發下去五面小旗將十對人馬並作五路。特意囑咐:提前不能錯後,這位夫人隨性子來,得有足夠提前量。
凌梓瞳對於行軍打仗絲毫興趣沒有,自然也不在意他們瞎嘀咕個啥,只覺的這些領兵將軍無一不是神色有些古怪。
五路人馬在洪武的指揮下,頓時秩序井然,時而五路齊進,時而三路突衝,亦或統一的消失不見。把個李顯的軍營攪鬧的一塌糊塗。
擔任守衛李顯中軍大營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臉上的一道道疤痕顯示他征戰殺伐戎馬半生。他早就看出來洪武並非有意攻營,倒像是誘敵之計。他派出去十多批次人前去送信都有去無回,逐漸煩躁起來。他甚至傾巢而出追擊看似退卻的敵人,無一不被殺了回來。由於焦急他額頭正中的箭疤泛紅,離遠了看如同開了天目,只是這個天目有眼無珠。
不能怪這位叫方吾的將軍氣急敗壞,他不是傻子,看出來李顯實際是把他當槍使。他此時退兵必然是臨陣脫逃,極力守大營也是過不多久即會被消滅。他豈能不急,被出賣的人知道自己被出賣,沒有幾個還能鎮靜自若。尤其還是無能為力等死的人。當然他的名字有些問題,不是美豔不可方物的方吾,而是方才醒悟的方吾。
方吾派出去送信的軍士大多數被凌梓瞳截殺,的的確確的也有人拼死將急報送到了李顯手裡。
李顯裝出受騙上當的光火:“哎呦,方將軍太危急,咱們必須回軍相救。”安撫軍士下去休息,暗中手掌做出一個斬的手勢。他是個老狐狸,豈能不知歸雲鶴的進兵的真實目的。他傾力攻陽平城,其實也是順勢而為,險地不可久留的道理李顯相當明白。此城傾力攻下便是大生之勢,那是返回身殺向歸雲鶴後路,必然一擊中的。攻不下時,只好北下取遂州暫且安身。腹背受敵的滋味很不好受,不能坐以待斃。
陽平守城的節度使殷繼紅是個圓臉胖身的矮胖子,手小腳小,短胳膊短腿小眼小鼻子小嘴,小鼻子下長著不真切的兩嘬小鬍子,總之渾身上下除了胖以外,無一不以小顯著。
五個時辰過後,李顯罵起娘來:“這個矮冬瓜跟個皮球死的還他奶奶的挺能!當初老子嫌他長的猥瑣,外派到了這個窮山僻壤的地方,沒成想反倒給老子埋了雷。”他把桌子捶的咣咣響。
九隊攻城的各三千人隊回來的不超半數,而陽平城依然穩如泰山,他豈能不光火。
此時,李顯身旁的一個參軍湊到他耳邊嘟囔了幾句。
李顯頓時高興起來,“傳令大軍即刻北下。”
這個對他耳語的參軍長的比殷繼紅還要猥瑣,大手大腳,臂長腿長,大眼大鼻子大嘴,花白的鬍鬚垂到胸前,哪哪都大就是整個人消瘦的可憐,皮包骨頭的猶如病入膏肓,只是眼裡不斷閃現的精光,顯出他內力醇厚。
他是李顯軍師鄔道明,他給李顯出了一個陷歸雲鶴於水火之中的毒計。
——
歸雲鶴統兵奮力的進攻圍住沈榮的李顯叛軍,幾個時辰了,還未到山腳。歸雲鶴對於叛軍的戰力大感意外,他隨即詢問身邊對方統兵的人。
一個叫童威的參軍介面道:“此人是李顯的貼身近衛統領楊飛揚。”
歸雲鶴:“哦,死忠,我說的那!劉海還能支撐嗎?分五千去馳援。”
童威:“諾。”
歸雲鶴:“傳令洪武將軍全力攻營,李顯不會回來了,讓他儘快與我和兵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