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懷疑龐堅的來頭。

起初，她和天外至高意志一樣，也認為龐堅就是霧海意志的化身。

她覺得，龐堅是霧海意志為自己精挑細選的一具血肉之身。

猶如，“魂之道源”造就出“冥獄魂蜂”族群，將最強蜂王化作自己那般。

天外的至高意志，能選擇降臨被它意識侵染的主宰和神王，以主宰、神王來展現自己的存在，來發揮自己的規則力量。

而一路創造著奇蹟的龐堅，興許就是霧海意志為自己鑄就的血肉之身，它會在合適的時候以龐堅來現世。

可現在……

龐堅落入那片有著諸多稱謂，或是“創世創生之海”，或是“起源神海”，或是“最初之地”的銀耀光海時，她就站在龐堅的元神肩頭，可並未覺察到霧海意志的痕跡。

反倒是眾多道源的氣息，充盈在了龐堅軀體，幫助龐堅抵禦這片銀耀光海的侵染。

不是霧海的意志，那就不合理。

“他是誰？！”

頂著熠灝神王之軀的它，見龐堅沒有作答，一對熠熠生輝的銀眸，還有額頭的那塊神格，便落向那片深沉浩瀚的詭霧海。

它直接詢問霧海中的意志。

詭霧海霧氣忽然翻湧，一股深度沉寂的意識，彷彿從漫長沉眠中緩緩甦醒。

八大“獄”字天地的至強，一位位存活下來的神靈，頓時感覺到在他們置身的天地中，有一個隱匿了不知多少萬年的靈智，正在一點點地開始復甦。

與此同時。

正以自身執掌著的大道法規，和銀耀光海萬千法則進行對峙的龐堅，突然生出一種奇妙感受。

他感覺，他似乎能駕馭所有已知的能量。

這片銀耀的光海，勾連著天外的諸多星域，能夠從無窮世界和一顆顆星辰之中，納入它所需的力量作戰。

包括天外眾生，包括殘存下來的諸神。

星光有力量，日月中力量，散佈在星河中的異力之中，混雜著焰火、冰流、雷霆、水波、大地力量，乃是構成物質世界的根基之一。

天外至高意志，以它所感悟洞悉的法則秩序，駕馭著這些力量，讓法則秩序擁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能量，物質，秩序規則，是天外文明體系的根基。

先有這些東西存在，先有日月星辰，先有黑夜白晝，先有四季分明，先有山川湖澤，生靈才有存活的土壤。

它們是基礎設施，是生靈存活必不可少的原始條件。

天外至高意志，在“魂之道源”和“生命道源”的協助下，創造出天外眾生之前，需要為眾生打造一個能夠立足的天地。

它先造物，造就出日月星辰，再鋪展出秩序法則，才在最後一步將眾生締造。

而來自於日月星辰散逸的能量，充盈在星河中各類駁雜的異力，則是眾生的養分，也是眾生向神靈進階不可或缺的條件。

連最早那批彪悍到不講理的古老巨獸，都需要仰仗遍及星河的各類星空異力，才能持續進階，完成血脈和生命的蛻變。

不論何種型別的能量，都是物質和生命的基礎，是展現神威神通的源泉。

秩序法則，大道奧義，只是駕馭種種能量的手段，是將那些能量最大化的方式。

天外的至高意志，霧海中的至高意志，包括烙印在自然道源中的奧義法規，還有一條條的成神路徑，皆可被歸類於秩序法則的範疇。

當然，那些實質化的自然道源，如金木水火土，本身還是法則和能量的融合體。

“兩大意志，就是高於道源的自然法則，它們不知怎麼就擁有了自我意志。不同於那些道源，它們沒有實體真身，且不攜帶磅礴能量，只是規則的天然產物。”

“它們，秩序法則，同樣是天地存在的基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