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雀讀著掛帆上寫的字,與韓少保不滿說道:“真是聞所未聞,老夫好歹也是名醫者,經你這麼一寫,確覺自己都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不行不行,這萬萬不行。”
姜伯與喬公旦也覺韓少保這幾個字寫得實在粗鄙不堪,令人聞所未聞,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光明正大的把隱晦之病說得這麼堂而皇之。
倒是公子小白沒有那麼大反應,他見韓少保如此怪異行為,必是有所安排,非是無緣無故,便就幫襯說道:“大哥此舉,必有深意。”
“你們看看,還是白弟有見識,你們一個個的,頭髮長見識短。”韓少保聽聞公子小白如此幫襯他說話,倒是心中歡喜說道。
眾人也不再堅決反對,只是對於韓少保說得那幾個字太過粗俗不堪,不忍直視。
“若不這麼寫,那個叫敬池怎麼會知道紀州城裡今日來了個神醫?也不知道動動腦子。”韓少保看著眾人,隨後沒好氣說道:“扁雀先生,敬池若問你從何而來,你只需說從淄丘城而來便行,其他諸話皆不要多說。現在,我再教你最後三句話,你進入紀州城只需反覆說著三句話,便就能見到那位昔日的齊國禮樂大夫敬池大人。”
扁雀看著韓少保,韓少保想了想,說道:“非齊國人不治;非紀州人不治;非禮樂世家不治。”
扁雀朗朗上口,熟記於心,韓少保看著扁雀說道:“先生,你放心自去,我等會在暗處秘密保護你。”
“韓少保,你們所密謀之人,老夫毫無興趣。今日所幫,是替瑤瑤還了你的恩情,你不要以為日後事事皆可指揮老夫。”扁雀說道。
韓少保說道:“扁雀先生今日恩情,我韓少保絕不敢相忘,瑤瑤是我家妹,護她周全是我本分,豈有恩情之說。今日煩勞扁雀先生與我等同謀,以後萬萬不敢再使喚先生。”
公子小白親自向扁雀先生作揖行禮,說道:“謝先生出手相幫之恩。”
姜伯和喬公旦等人也是向其扁雀作揖行禮拜謝,扁雀回禮,隨後背起韓少保為他準備好的江湖郎中行頭,一手拿著鈴鐺,一手拿著掛帆,邊走邊叫著韓少保教他的說辭,高聲叫道:“婦女之寶,男人救星,專治不孕不育疑難雜症,神醫送子咯。”
扁雀出了青漣鎮,往紀州城方向而去。
韓少保與公子小白說道:“白弟,萬侯俊的筆跡你能否偽造?”
公子小白說道:“若有拓本臨摹,或許可以一試。”
韓少保從懷裡拿出從淄丘王城萬侯俊府邸偷來的一封他寫過的書信,交到了公子小白的手裡,公子小白不知韓少保又要幹什麼,拿出書信看了一番後,眉頭緊皺,連連搖頭,說道:“萬侯俊字型受禮樂大夫敬池影響,字型偏內含收斂,不太好偽造。”
喬公旦從公子小白手裡拿過書信,看了一會兒,與韓少保說道:“我倒可以一試。”
“喬伯可有把握?”韓少保問道。
“試一下便知。”喬公旦說道。
姜伯拿過一張紙來,喬公旦與韓少保說道:“替我左邊按一下。”
韓少保見喬公旦左胳膊已斷,無法按住左邊紙張,便就伸手緊按,看著喬公旦臨摹書信,不多時便就完成了。
喬公旦把那臨摹出來的成品拿給了韓少保,說道:“瞧瞧看,有無不一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