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遜色,他都有辦法歸結於失去母妃。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莫等閒還只是個孩子。
水籠煙淡定的看著他,冷聲道:“柔妃十年前暴斃而亡,不是你告訴我的嗎?我一個住在宮外的八歲孩童,能知道什麼?”
水籠煙的眼神淡定且冷冽,莫等閒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
可那畢竟是擁有一顆四十歲的心的女人,經歷了人生無數生死波折,此時哄騙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莫等閒險些就要伸手去抓她的領口,可終究還是沒敢伸出手去。
水籠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福公公,輕聲道:“方才福公公來,我正在把玩這塊玉,這才知道原來是福公公的物件。我這也算物歸原主了。至於你說的什麼福公公已經找我要了玉佩,又問皇上要,我可是聽不明白。”
莫等閒聞言雙眸一眯,寒光頓現。
語氣頗為嚴厲的反問:“你現在怎麼這麼牙尖嘴利的?難道你爹回來就給你鑄造了一副鐵骨嗎?”
水籠煙寡淡的回答:“人都是會變的。自從聽聞我爹的噩耗,再看見你對我這個險些成為將門孤女的人有多嫌棄,我便不是從前的我了。莫等閒,你用不著事事都怪給我爹,我不是個靠爹活的人。”
“你!”
莫等閒臉色一白,憤恨的瞪著她:“你以為莫思量可以為你撐腰嗎?”
“怎麼?現在是要徹底與我翻臉?什麼混賬話都敢扣在我頭上了?”
“水籠煙,你不要太囂張!”
莫等閒雙手撐在她兩側,面目有幾分猙獰,什麼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都被他拋於腦後。
水籠煙就是在前世,也未曾見過他這般失態,想來是他年少,所以這般失儀。
“呵,還真是個小孩子。”
水籠煙這麼說著,旋即右手掌按住他的臉,稍稍用力一推,莫等閒便向後倒去。
“哎喲!平西王小心!”
福公公接住他,這才保持了他不算狼狽的風範。
福公公看了一眼水籠煙,淡淡說道:“平南王,既然宣旨結束,那我便先回去了。”
水籠煙只是淡然的凝視他,眼裡唯有深沉,既不表態,也不言語。
福公公只覺得眼前的人心機城府頗深,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竟然襲遍全身。
“平西王,我們走吧,皇上還在等著奴才回去覆命呢。”
福公公這麼一說,莫等閒也想回去找皇帝問個清楚。
福公公與母妃之間,莫非有什麼關聯?
“哼!水籠煙,你別以為我怕了你,你再如何放肆,也只是一個臣子!你再如何得意,也不過是父皇賞你的平南王!”
水籠煙身子一愣,旋即微笑著望著他,輕聲道:“這天下臣民所擁有的一切,不都是皇上恩賜的嗎?你這名動天下的平西王不也是皇上封的嗎?”
莫等閒險些氣得背過氣去,伸出手指指著水籠煙,再也說不出話來。
“好了,快些回去吧。文鬥武鬥,你都是敗軍之將。還有臉在這裡跟我叫板?”
水籠煙眼神極其寡淡,薄涼的話語彷彿故意要激怒莫等閒。
“平西王,我們走吧!皇上若知道您在外失儀,會怪罪奴才的。”
提到失儀,莫等閒才覺得羞恥,他一向溫潤如玉,謙和有禮,何曾如此失態過?
想及此,他不免怨恨的看向水籠煙,都是這個女人,讓他變成如今這樣!
來這裡之前,他還在捨不得放手水籠煙這個香餑餑。
可現在,他只恨自己沒有早點丟掉這個燙手山芋!
“哼!你這張嘴,遲早給你縫上!”
莫等閒已經徹底崩潰,對水籠煙再無半點好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