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閒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隱忍這麼久,裝傻充愣這麼久,卻沒能換來水籠煙的忠臣與真心。
反而自己只剩下那麼點勢力,現在都要被水籠煙架空,他就再也無法忍耐心頭之恨!
水籠煙瞧著他如狼似虎的目光,反問道:“你在懷疑我?”
“我難道不應該懷疑你嗎!什麼叫瓜田李下,你這段時間以來的行為就是瓜田李下!水籠煙,我忍你很久了!”
莫等閒厲聲嘶吼,猛地甩了她一巴掌狠的,直打得水籠煙有些暈頭轉向。
她沒料到莫等閒會忽然衝上來給自己一巴掌,可頭暈目眩之時,莫等閒的怒吼繼續傳來。
“你們不是舉行婚祭了麼?你們一身喜服,真是羨煞世人!整個臨安城誰不羨慕你們郎才女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們互相愛慕!可為何你偏偏要來做我的家臣!”
“水籠煙,這是為什麼!你告訴我!你快點告訴我!”
莫等閒狠狠捏住水籠煙的肩頭,下手越發重。
他的雙眼剎那間猩紅,噙著悔恨的淚,他後悔選擇水籠煙做家臣了,後悔當初自己誤以為可以把控這個女人,可現在卻自身難保。
水籠煙沒有反抗,任由他狠狠捏疼自己,她明白,也理解莫等閒的心情。
莫等閒見她不為所動,便放開了她,眼神頗為頹敗的說道:“我方才以為……你是氣急了才選擇去西錘的,呵……大概,從頭到尾,我才是唯一的傻子吧。”
水籠煙未曾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半晌才說道:“我從始至終,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放在以前,我會答應你不與他往來。可現在,我不會答應你這種無理要求。”
無理要求?
莫等閒悲傷的臉添了一絲憤怒,他反問:“你什麼意思?現在怎麼了?你徹底愛上他了,是嗎?你回不了頭了是嗎?”
“每次你和我談及他,都這麼歇斯底里,情緒失控嗎?既然已經身為太子,就應該有個做太子的模樣。你這副樣子,連我都瞧不上,更何況他人?”
“水籠煙!”
莫等閒伸手一把掐住她脖子,狠狠用力,片刻後,又被水籠煙那冰冷薄涼的眼神震懾。
他鬆開了手,聽得對方說道:“你這個人,其實萬般皆下乘。你以為我答應你從此與他不再往來,你便會徹底信我忠誠於你?莫等閒,你以為我好騙,還是以為你有能讓我放棄莫思量的條件?”
莫等閒登時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對他發起質問之人。
莫等閒心裡怒火蹭蹭上升,可他卻只有無奈。
水籠煙一箭穿心,讓他無處可逃。
他知道自己比不得莫思量。
“對不起……是我奢望了。”
莫等閒紅了眼眶,漸漸捏緊雙手。
他眼裡徹底落了失望,嗓子眼裡也有些許聲音發出來。
水籠煙毫無同情的盯著他瞧,瞧著他眼裡的崩潰,瞧著他滿眼滿眼的心酸無奈,瞧著他失去之後滿心的痛苦。
莫等閒就那樣靜靜站了很久,很久,很久。
水籠煙瞧著他有些呆傻的樣子,說道:“有些事,我想,我們該聊一聊了。”
莫等閒呆滯的望著她,跟著她坐在了一個角落裡。
水籠煙開口就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並且完全能理解。”
“你能理解?呵,你真的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