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殘想了想答道:這樣吧,你若是把籌子給我,你便可以帶著自己的人安安穩穩的離開,而我也不找你的麻煩。
桑多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問到你說什麼?你把籌子給我,我便不找你麻煩。
這一下眾人都聽清楚了。不光是桑多,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李殘也揚咧開嘴,沒心沒肺地跟著他們笑。
桑多之笑的前仰後合,他擦了擦眼淚說道:這人莫非是有毛病不成?然而話音未落,他感到一陣涼風掠過自己眼前,手中的籌子忽然不見了,不知道是怎麼的到了李殘手中。
桑多的眉毛高高的揚起來,他臉上的橫肉跳動幾下,話也不說的揮了揮手。
那幾百人立刻止住笑聲,默默的把李殘圍在中心。李殘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是你們自找的,可不要怨我。
他說完這句話。便陡然在眾人面前消失了。人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會用法術。
桑多正在驚疑之間,忽然感覺臉上重重的捱了一下,他張開嘴哇的一口鮮血嘔出來,隨著掉落的還有七八枚牙齒。
霎時間只聽得慘呼聲,此起彼伏,那些彪形大漢不是坐在地上捂著腿,便是按著胳膊滿地打滾,他們真的彷彿像中了什麼邪術一般。
片刻之後彈劍一道殘影,李殘又出現在。中間只不過這一次別人都是躺著的,只有他還站著。
李殘走到桑多身邊彎下腰問他:怎麼樣服了沒有?桑多連看都不敢看他,只是捂著嘴含糊不清的哼哼,並且如搗蒜般點了點頭。
李殘道,你現在立刻就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一刻也不許停,若是被我發現了,我便再給你們一頓好打。
這夥人也顧不上疼痛,手腳並用爬出了林子。李殘回頭對聖女說道:我拿到籌子了。
不過我要問的是:這樣靠暴力搶來的機會,聖女也會認同嗎?盲眼聖女依舊面無表情,一旁的黑衣守衛冷漠的說道:無論用什麼方法聖女都會認可,這便是咱們的規矩。
李殘心中愈加不忿,若非此人真是自己要找的女孩兒,豈不大失所望?
然而約定就是約定,李殘把一口氣在胸中壓了又壓,終於用盡量緩和的聲調說道:那還請聖女傾聽我的苦惱。
黑衣守衛上前結果籌子,正要帶李殘離去之時,忽然聽外面傳來一聲悽慘的哀叫:兒啊,我的兒啊!
那聲音悲苦欲絕,任何人聽了都不可能無動於衷,但見盲眼聖女也是身子一顫,似乎大受震動。
李殘知道此人是失去女兒兒的老婦人,想不到她一路摸索,居然也來到這裡了。
然而黑衣守衛的目光甚至沒向老婦人望上一望,他依舊是冷冰冰的對李殘道:走吧。
李殘回頭望了望老婦人,又看了看守衛的臉,忽然大聲說道:我不去了,籌子我讓給這位老太太。
守衛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問道:你的意思是?李殘點了點頭:你沒聽錯。
我要讓這老太太先去。黑衣守衛那平整如石板般的臉上忽然湧起一絲褶皺,他對李殘說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李殘搖了搖頭。每個人只有一次得到籌子的機會,如果你把籌子給了她,你便再也沒資格以這種方式面見聖女了。
李殘道:不管怎樣我都願意讓這老太太先去。守衛的臉上恢復了往日的冷漠,他用平靜的語調說:好吧,怎麼做是你的自由。
終於,那位無依無靠的老人被守衛們引入綠洲深處。李殘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也不知他會不會打聽到自己女兒的下落。
可即使沒有,他最起碼也能獲得一點安慰吧。想到這兒,李殘心中湧起一絲欣慰。
他找了一棵胡楊樹坐了下,邊盤算著如何能再次與聖女搭上話邊閉起眼睛養神。
可這一閉眼睛不要緊,睏意上湧,李殘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他睜眼時,又已是星月滿天的夜晚。
李殘苦笑著揉了揉眼睛,卻忽聽一個低低的聲音呼喚道:喂喂,你醒了嗎?
李殘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鬟,打著這個燈籠向自己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