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時的少女笑顏明媚,哪怕只是一個側臉,看著她的笑,彷彿一潭湖水,讓人深陷進去。
讓他側目的是照片裡的自己,沒有人比自己更熟悉瞭解自己,竟然在溫柔的回望懷裡的少女。
心像久放在空室裡的琴絃,剎那間被人挑動一下,活了起來。
他壓下這種感覺,抬起頭,“你說的就是這個?”
言方澤點頭,照片發過去,大哥看了眼就抬頭,他實在看不現大哥是什麼反應,“就是這個,你看你們多想情侶。”
“你現在也改了?”
言方澤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麼?”
“一張照片就能讓你亂說,不是看那些看的,又是怎麼回事?”
言方澤這才明白,立馬扯著嗓子為自己辯解,“大哥,我從來不看那個,再說這哪裡和能扯上關係,你哪裡對別人這麼溫柔過。”
“溫柔?”言墨一晃神,大佬就是大佬,任何時候都能穩如泰山,他放下手裡的毛巾,半乾的髮絲有縷幾垂在額前,“三年前,蘇暮晨為了追求千遇,在學校裡把雨傘給了別人,頂著外套做傘打動了千遇。”
言方澤傻眼,“大哥這麼做是為了小村姑明白?”
言墨沒回答,不過沉默也算是預設了。
言方澤:.....他有點頭暈。
躺在床上,手裡拿著的明明是檔案,言墨卻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滿腦子都是那張照片。
他閉上眼,一定是平時路子野在耳邊說的太多了,才會這樣。
結果路子野的電話這時就打了進來,聽到路子野要來,言墨捏鼻樑,“看到照片了?”
路子野懵逼問,“什麼照片?”
言墨呵呵兩聲,路子野忙認錯,“是是是,主要是你們那邊山太美了。”
“能看到?”
“雖然照片裡下著雨,可是霧氣濛濛的山在背景裡更美。”路子野說謊說的很溜。
言墨到沒在為難,將地址報了,不過最後還是交代一句,“去大街上買件地攤貨穿著來。”
路子野笑道,“你放心,我明白了。”
死黨之間,有時不用多說,一句話就夠用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越下越大,言方澤真怕會泥石流,畢竟這房子就在山角下。
之後,也起風了,外面的樹被吹的嘩嘩作響,言方澤中午睡過,此時屋裡沒有開燈,雖然黑暗,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安靜中聽到大哥那裡沒有動靜,這才輕手捏腳起身出去。
夏千遇睡的迷糊中,感覺有人推她,她睜開眼,瞪了床邊坐的人半響,閉眼翻身。
言方澤藉著這個,躺在她空出的半張床上,“小村姑,你怎麼一點安全意識也沒有?”
夏千遇繼續睡,困的不想回他的話。
卻聽他又道,“之前我還誤以為你和大哥...剛剛大哥和我說了我才知道,原來當初暮晨為了追你,有雨傘也不用,然後頂著外套跑出去接你。”
“他這樣做雖然是喜歡你,可是女孩子哪有不被感動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作弊。”
“你們既然分了,那就分了吧,反正也沒有開始。”
“暮晨和我雖然是好朋友,但是你也是我妹妹,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絮叨的人,不知不覺慢慢睡了,聽著背後傳來的輕弱呼嚕聲,夏千遇才輕輕抬手將眼角的淚擦乾。
外套當傘那是她最深的記憶,今天就這樣被打破了,她以為美好的東西,原來也有見不得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