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一副棺材安靜的擺在那個位置,宗政景曜已經換上了壽衣安靜的躺在了裡面,一眾賓客,全是顧知鳶熟悉了人,可現在,她卻覺得這群披麻戴孝的人十分陌生。
她的眼前變得渾濁了起來,好像什麼都看不清了一般。
“曜兒,曜兒,你怎麼就這樣離開母親去了,曜兒!”程敏嫻淒涼的哭聲如同壓垮顧知鳶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顧知鳶一個踉蹌跪倒在了臺階上。
身穿孝衣的冷風第一個反應過來,七尺男兒此時也紅了眼睛,他飛快的將顧知鳶扶了起來:“王妃保重身體,您還要給王爺報仇。”
顧知鳶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了宗政景曜,她望著躺在棺材裡面毫無聲息的宗政景曜,心都在滴血,她的手指頭一寸寸的劃過了他冰冷的面板,眼淚終於沒有忍住,緩緩落了下來。
她的手指停在了那緊緊閉上了眼眸上,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早知道,我們就在恆華城生一個孩子好了,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我們還沒有來得及生個孩子,看著他慢慢長大。”
“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去看山川與河流。”
“你又騙我,又騙我!你不是說好了,沒事的麼?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
“你別怕。”顧知鳶輕輕的撫摸著宗政景曜的頭髮,溫柔地說道:“我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子的,我去殺了他們,給你陪葬,你放心,別人肯定不會知道。”
“曜,你別走太遠,你等我。”顧知鳶輕輕的撫摸著宗政景曜的臉,臉上看不出來絲毫的悲傷:“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們都要在一起。”
程敏嫻一把抱住了顧知鳶:“好孩子,你冷靜一點,你別衝動。”
顧知鳶卻輕輕的推開了程敏嫻,雙手捧著宗政景曜的臉頰,在你冰冷的沒有溫度的唇上落下來一吻:“乖,等我。”
說完之後,顧知鳶站直了身體,身上的氣息猛然一變,她將一頭長髮隨意的挽了起來,扯下來帶子將寬大的褲腳與袖子綁了起來,整個人又美又颯。
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意,驚得眾人不敢上前。
找趙帝尋求真相,太慢了,她兩個時辰,就能不留痕跡地把那些人全部殺光!
“再準備一副棺材。”顧知鳶丟下一句,便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走去。
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唯有程敏嫻,立刻喊道:“攔住她!”
此時若是攔不住顧知鳶,只怕今夜,她要血洗佑城。
然而,卻沒有人動,銀塵反而衝了出來,手中握著長劍,跟在了顧知鳶的後面:“王妃,我陪你去!”
程敏嫻一看,急的大喊了一聲:“銀塵,你跟著填什麼亂!”
銀塵回頭看了一眼程敏嫻,堅定地說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傷害王爺的人,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