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恆他說話的語氣無意間會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本人雖不曾發覺,可聽在季月遙的耳中卻是異常的清晰。
此時季月遙的眼裡,似乎閃過了一絲極其不易察覺的不明之態。
在顧恆的注視下,他很快回過神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聲音輕卻柔韌的回道:“好。”
顧恆見著那兇魂暫時被困煞陣困住,雖然不死不滅,但也出不去,便就攙扶著季月遙到了一旁的樹下坐了下來。
季月遙因為牽扯的動作傷口又有裂開的跡象,所以情不自禁的抽痛低吟了一聲。
隨著這聲低吟,他的臉色更煞白了些許,身子也更羸弱了一絲。
這就好似失血過多即將都能夠昏迷過去的樣子一般。
顧恆見著季月遙左邊胳膊的傷口處還在不停地流著鮮血,眉頭微覷。
當下話不多說,伸出手便就去觸碰那傷口處的衣襟,想要褪下來檢視一二。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季月遙右手抱著受傷的胳膊向後猛然一撤,慌張道。
“顧師兄你要幹什麼......!?”
顧恆一愣,倒是被眼前季月遙的反應嚇到了。
他不就是想看看傷勢如何,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要害人。
就好像即將要被受欺負的小媳婦,那樣的擔驚受怕。
看著季月藍渾身緊縮,一個大男人就差找一個蛋殼鑽進去的這般模樣,顧恆收回了手。
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後是伸手捏了捏鼻樑,幾乎像是為了尊重眼前君子般。
顧恆忍著笑意鎮靜道:“是我唐突了,我看你這傷的挺重,若不及時止血的話,對身子恐怕不利。”
當下說罷,便就撕開了自己的衣襬,做了一個長布條,拿在手中比劃了比劃。
那意思大有別怕,他什麼也不幹,就只是想包紮包紮。
這就跟睡在一張床上蓋著同一個被子,枕著同一個枕頭什麼也不幹一樣的純潔。
季月遙反應過來後的樣子明顯是一愣,隨後溫潤卻有些煞白的面色上,又多出了些許紅白分明的羞愧之樣。
只見眼前淡黃素衣的那人微微低頭,含蓄羞澀道:“多謝顧師兄......”
隨即鬆開了右手緊捂著的那左邊胳膊,面色看向一邊,頗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顧恆抿嘴一笑,這邀月家的月遙公子倒是個挺愛害羞內斂的人。
不過當下他又有些好奇,遠在極東的邀月子弟,怎麼會突然跑來天山這邊來?
一般情況下,蒼穹附近經常出現的五大仙門中的子弟,也就只有鄰邊的嶺南天衍子弟和偶有一兩個距離天山相較不遠的烏河子弟。
而像雲霧天機的弟子和極東很遠的九華天邀月子弟,他們因為距離不近,所以都是無事不會出現在蒼穹境內的。
那這季月遙是因為什麼來到的這裡呢?
下午沒聽綠蘿說附近又有什麼獵魂的事啊......
手中邊悉心的給這季月遙包紮左臂的傷口,顧恆邊好奇的試探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