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藍回眸,狠厲的瞪嚮慕情。
他把伸出去的手重新指向了場中唯一的一抹暗紅,就像是在宣佈最後的審判道。
“你!是你!你才是那個下咒之人!”
原本就在季月藍說要褪去上衣已示清白的時候,慕情就很不贊成。
且不說季秋深身上的反噬之瘡有在消散的跡象,就剛剛他在自己腳踝處轉移反噬之瘡來說,這反噬之瘡已然是移動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如此證明不過是一錯再錯,更加篤定自己的下咒者身份罷了。
這般只會讓誤會更深,而不是解開誤會。
奈何季月藍說的快做的也快,在她一切還沒來得及否定時就已經塵埃落定。
看著季秋深毫無反噬之瘡痕跡的胸膛,慕情微微擰了一瞬的眉頭。
她這個樣子看在別人眼裡就好似是被當場揭穿了一切般,赤裸裸的暴露在了空氣之下。
然而實質皺眉是因為此刻慕情她心中有了一絲絲的疑惑。
她在想,怎麼今夜湊著慶功宴的時候,這麼巧的季秋深身上那反噬之瘡就要消散,然後又好巧不巧的借勢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這反噬之瘡在剛上她身沒一會的時候,那原本應該在什麼地方吸收陰煞之氣的季月藍,怎麼就又恰好的出現在了此時的邀月大殿之中。
這一切似乎太過於巧合,巧合到能夠讓自己在眾人質疑下咒者身份的時候,正好可以坐實了自己就是那個下咒人的身份。
季月藍看到慕情的反應之後,滿臉仇恨之意更濃,更加的瘋狂起來。
慕情就是下咒人!只要眼前這個人死了,那麼他自己的煞咒就可以解除,他也就不用死了!
求生的慾望掩蓋了一切,也矇蔽了一切。
只要能夠活下去,一切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皆可以重頭再來罷了!
就在季月藍想要動身攻擊的時候,慕情著實無奈的伸出了一隻手,擋在了自己身前制止了季月藍的動作。
她一身的暗紅束衣,此時用著十分沉靜的氣息,淡然的向著眼前這不知真相的季月藍道。
“藍亭仙尊,我不是下咒人,你就算殺了我,你的煞咒也不會解開。”
季月藍微眯著眼,已經是嘲諷外加嘲笑的道:“事到如今慕情你還要做無謂的掙扎?也虧你是人人稱讚的慕公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此時在他的杏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之意。
轉而季月藍一身金黑的看了一眼慕情身後的白衣葉楓,又側顏看了看一側藍衣的顧恆。
站直了身形,他微微收斂了一絲陰煞之氣。
季月藍雙手背後,他嘴角傾斜算計著的道:“也好,本尊便再給你一次機會,證明你不是下咒人。”
前半句話十分有氣度的說完後,他轉而繼續道:“不過,若是慕情你真就是那個下咒之人,還望在場不論是何人,都莫要插手本尊同慕公子間的恩怨!”
說罷後,季月藍用目光環視了一週此時都在大殿之中的仙門修士。
這個何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此時在這裡如此同著慕情直接打起來,周圍的人必定會合力制之。
在這麼多人牽制下,季月藍他沒有把握能夠準確無誤的把慕情殺死。
說不定到反過來最後煙消雲散的會是他自己也說不定。
他渾身的陰煞已到了極致,不能再耽擱下去。
若是照這樣再無法讓下咒者身死,只怕他就要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而眼下只要旁人不再插手他同慕情間得恩怨,他就一定有把握解除自己身上折磨依舊的陰毒煞咒。
畢竟慕情可是連烏褐天都能制服一二的人,可為何季月藍還會這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