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單手抵眉,無奈的搖了搖頭。
面對此時把整座邀月大殿搞成如今模樣的人,她已經不想尊稱了。
因為反噬之瘡的不適而退,慕情那漸漸恢復原本所紅的薄唇輕啟,淡淡的向著身前所站的金衣道。
“季月藍,如今你身體陽氣虧損,彈盡糧絕,我沒必要再騙你,再重新跟你說一遍,我,不是給你身上下了煞咒的那個人。”
慕情她在說話的時候,雙眸異常的清明。
那是一種不可玷汙的神聖。
一身暗紅束衣的她站在此時四下稍顯安靜的大殿裡,異常的奪目耀眼。
季月藍杏眼深沉,他能夠感受到來自身體中的生機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這都是因為煞咒已經到達了尾聲,他的性命也要即將結束。
若說他甘心嗎,他不甘。
若說他還要再爭取嗎,他不敢。
因為此時慕情身前所站的兩人,隨便一個此時的他都無法敵對。
煞咒已經把他的身體掏空,他之所以還能繼續站在這裡,全是憑藉著他的毅力。
顧恆他在慕情身側一直是拿著為正劍做著保護的姿勢,就好似倘若有人要對慕情有所不利。
那麼下一秒,那人將會碎屍萬段般。
季月藍他已經恢復黑白分明的杏眼,慎重的望了眼慕情身邊一直警惕所站著的蒼穹殺神。
他沉思了一瞬。
似乎是因為變回了常人模樣的他,眼瞳中不見了陰森的黑瞳,所以這使得他整個人的理智也漸漸拉扯了回來。
眼前的一抹紅慕公子,他剛剛說的是如此篤定,季月藍突然間有了一絲絲動搖之意。
其實他也一直有所懷疑,倘若慕情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依照眼前這紅衣人的實力,可以說很容易就能夠讓他命喪黃泉。
可如今為何卻要如此大費周章?
大殿中的陰煞之氣盡數消失,唯有殿外時不時所傳來的滾雷醞釀之聲。
因為陣陣低沉的轟鳴聲,又因為分身陣的破解使得原本混亂不堪的大殿一下子又沉寂起來。
所以在此刻的邀月大殿中,會顯得隱隱有些壓抑感。
季月藍看著周圍漸漸向自己靠攏過來的仙門子弟,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受到他分身陣的損傷。
是他在化祟的時候傷害了他們,是他雙手沾滿了鮮血。
面對敵多寡眾,他不得不思量起來。
輕輕低著頭,季月藍強忍著他僅有的傲意。
在他緩慢的抬起杏眸看向不遠處的慕情時,季月藍試探性的問道。
“好,你說你不是,那麼你告訴本尊,若不是你,為何本尊會是在圍剿烏褐天那夜才開始身中煞咒的?”
在場知道煞咒的多多少少都明白,煞咒這陰毒惡咒必須是施咒人接觸到中咒者才會施下。
想來季月藍是因為那夜接觸過慕公子才會這般的說。
停頓了一下,季月藍想了想繼續道:“今日,又是因為你的到來本尊的煞咒才會提前將絕,原本這煞咒應該還能再延續數月才是......”
季月藍一下子說出了他心中放置已久的疑問。
其實這些在聽到慕情她耳朵裡時,她也都覺得的確是她自己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