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恆向著身前葉楓不善的道:“我蒼穹的人,還不勞您大駕。”
說罷便就又轉顏向著慕情關切道:“傷的可重?該死的季秋深!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慕情因為一陣頭暈目眩,自是沒注意到顧恆所做所說。
只是朝著他搖了搖頭,嘴角牽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道:“無事師兄,你剛剛都把他手腕卸了下來,也算是兩清了吧。”
顧恆不愧是被稱為蒼穹殺神的人,為正劍一出,便就直接砍下了季秋深剛剛抓住自己的那隻手。
試問,還有什麼是比修仙之人,尤其是修陣法之人失去手臂更痛苦的事呢。
雙手施陣是最基本之法,很少有人能夠像葉楓那般妖孽的單手化陣。
季秋深這輩子,恐怕是廢了。
顧恆鳳眼中止不住的心疼之意,看著慕情有些自責道:“對不起,是師兄沒有保護好你........”
慕情搖搖頭,清眸故作毫無事情的眨了眨,隨意道:“師兄怕不是藥吃多了,該戒戒了?怎麼竟說胡話。”
看著眼前靈動的小紅衣人兒,顧恆自然是明白師妹這是在安慰自己。
低頭苦笑了一瞬,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反過來安慰別人。
師妹,就是這般才更加叫人憐惜.........
看著身前藍衣人有些不信的模樣,慕情挑了挑眉,隨即鬆開了顧恆攙扶著的手。
然後當著他的面,故作沒事的動了動那受傷的腳踝。
一面像是同顧恆說,一面又像是在對身側的葉楓道。
十分尋常的開口而言:“看,一點點普通劃傷,左右不過是放了幾滴血而已,無傷大雅!”
這季秋深剛剛拿出匕首劃傷她的動作很是平常,一般人是不會知道反噬之瘡是還可以轉移的。
慕情她之所以知道,那還是因為閒來無事時她最喜歡鑽研些小門小道。
這種小門小道見的多了,便也就知道的多了。
反噬之瘡還可以轉移,這對於眼前一向對旁門左道沒興趣的顧恆來說,他自然是不知。
而葉楓......不管了,他應該不會注意到吧,畢竟人家有什麼理由要來無緣無故的關心她。
然而她卻忘記了昨晚葉楓醉酒的事。
有些人的心該細的時候粗的跟木桶一樣粗,該粗的時候卻細的跟針一樣。
慕情不想讓眼前這兩人擔心,便就隱瞞了反噬之瘡。
她故作剛剛季秋深的舉動不過是想割斷自己的腳筋,所以就只是簡簡單單劃傷了而已。
然而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動,腳踝上原本壓抑下去了的疼痛之感,又如奔騰野馬迅速來襲。
慕情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腳踝傷口處的潰爛和皮肉之感。
那一絲絲血肉的剝離,癒合再到腐爛。
就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食著自己的皮肉,既癢又痛,又像是無數小刀在削骨,千刀萬剮。
索性第一時間她有附著在上面一隻冥蝶,減少了反噬之瘡的面積和深度。
反噬之瘡之所以能夠一直折磨著下咒者,那是因為這反噬中帶有煞咒中半成的陰煞之氣。
正常人的身上容不得半點陰煞之氣,小則病之,大則陰邪至體魂歸大地。
而這煞咒的半成煞氣就是導致這反噬之瘡反反覆覆無法癒合的根本原因。
若是此時這反噬之瘡轉移到了別的什麼人身上,那人很有可能當成丟了半條命。
慕情她之所以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的緣故,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因為她此時所修。
因為沒了靈氣的她本就轉而為了邪修,所以陰煞之氣是傷不到慕情她自己的,這陰煞之氣就是她變相的靈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