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恆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身前受傷的季月遙,再次輕聲問道。
“月遙兄?”
似乎是因為顧恆一句月遙兄的稱呼,季月遙雙眸微顫了一瞬。
這是自從他當做長老而他做了家主後,便就不再有的稱呼。
似久遠的遙不可及,又似眼前的唾手可得。
但季月遙很快便就收回的一瞬的愣神,恢復了常態。
他滿面眉眼間是一如往常般的溫潤之意,但也因為當下有了絲絲憂心之樣。
面向眾人,季月遙嘴角微微苦笑了一瞬,隨即揚聲道。
“實不相瞞,原本我是在後廚檢視今夜宴席上所補的吃食,不料這去往路上的一半就撞見了幾位受傷十分嚴重的巡視,這才驚覺今夜的島中出現了異況,於是順著巡視指引便就撞見了......”
季月遙當時去往後廚,一身溫潤如玉的他悉心打點著此番慶功宴的每一個環節。
身側侍從稟報著今夜的宴食道:“二長老,蓮子入花粥以補齊,是否現在就送上前殿?”
“嗯,去吧。”
“二長老,九華河池中的靈魚以烹製好,何時安排上宴?”
“一炷香後吧。”
身旁有一長相同季月遙一般溫潤的子弟出聲十分敬仰道。
“二長老最近操勞了,此番殿前殿外都是由長老一人親手打理的,不如長老先去小歇片刻,剩下的交由弟子來便可。”
季月遙淡淡地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一笑道:“不礙事的,都是為了邀月罷了。”
就在這時,忽然間前方有道驚呼聲傳來:“啊!救命......!”
當下那原本還在同季月遙說話的子弟就抽出手中長劍,擋在季月遙身前道:“有刺客!保護二長老!”
隨著身旁侍從的快速上山檢視,原本前往後廚路上的季月遙便就看到了腳下突然多出了兩具重傷嚴重的受傷子弟。
一身黃金衣衫的他當即便就附身蹲下,檢視著地上邀月子弟的傷勢。
溫潤且嚴密謹慎起來的問道:“發生了何事?是何人所傷!”
那躺在地上的邀月子弟口吐鮮血,胸口處似乎空洞了一處。
仔細發覺便能夠看出,那是心臟沒了......
“挖人心臟?”
顧恆聽聞季月遙說到一半眉頭緊皺著道:“看來的確是邪祟所做。”
這掏心掏肺的事,也就只有陰邪會這般的做。
邪祟吸食人之陽氣,食之人心飲之人血,這都是在正常不過的表現
季月遙面帶凝重之色道:“的確是,那個子弟的傷口看起來像是剛創不久,當時我問過他的話後他只是伸手向著東院指了指,便就斷了氣。”
說罷後季月遙的潤眸似乎因為門下子弟身死而閃過一絲哀傷之意。
因為這般的模樣後,眾人都只覺邀月的月遙長老是個難得關心在意自家仙門子弟生死的仙門領事。
仙門這種輩分繁多的地方,越位高權重就越是淡薄涼情。
自家那麼多子弟,年年都有除祟時不慎丟了性命的,誰有會真的在意過。
顧恆略帶安撫之意的拍了拍季月遙的肩膀,語氣稍顯柔和道:“節哀。”
季月遙輕輕點點頭,牽強溫潤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