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身紅衣的慕情十分乾淨舒爽,反觀那邊一身剛從水裡面撈出來似得蘇訖軒,便就沒那麼輕鬆了。
蘇訖軒大喘著粗氣,一手扶著樹幹,一手快速拉扯著脖頸前的衣領,解著熱道。
“慕,慕,哥哥,這,這一念劍,你,你是怎麼習得的?不,不是隻有我爹......哦不,不,不是隻有烏褐天,他才會的嗎........?”
細汗無聲從著蘇訖軒的側臉一滴一滴的劃落,強忍過後還是忍不住坐下來的蘇訖軒,背靠著樹幹,渾身半癱似得靠在老樹之下。
手中軟劍隨手一環,蘇訖軒重新把軟劍藏進了腰前經過特殊工藝製作,看起來像是腰帶的軟劍劍鞘之中。
因為所靠參天大樹的一旁就是清澈見底的小溪,所以蘇訖軒餘光一瞅見,二話不說就探頭把腦袋伸進了冰涼的小溪水中,舒爽暢快的大叫了一聲。
“爽!”
真是許久都沒有這般大汗淋漓的爽過了。
慕情見著蘇訖軒的模樣,盈盈一笑,獨自來到了原本生起的篝火前。
纖長白皙的手又往篝火裡面添了幾把柴火,讓那本是快要熄滅的篝火重新燃起來了以後,才是不緊不慢的回著蘇訖軒的話道。
“當然只有烏褐天才會,你慕哥哥我又不是烏河子弟,更不是烏河下一任的家主。”
說著瞅了瞅現如今已經是身為了家主的蘇訖軒,慕情意有所指。
蘇訖軒腦袋剛從溪水裡抽出來,溪水混著汗水,男人的氣息越發的成熟了起來。
然而慕情剛感慨著眼前小子說長大就長大,這一抬頭,便就看見了那露出了兩排潔白小牙齒的蘇訖軒,好不純淨的衝著自己嘿嘿一笑。
好吧,就當慕情她什麼也沒想,孩子永遠都是個孩子!
蘇訖軒撩起了水中溼潤的秀髮,向著慕情她半是羞半是大方道:“慕哥哥,你明知我之所以會承了烏河的軀殼當上了蘇河的家主,是因為........”
“是因為不夜城的百姓。”慕情一手拿著木棍兒挑著眼前篝火裡的木柴,一邊低頭接著蘇訖軒他的話說道。
“你慕哥哥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從來都是這般的善良和義氣!”
清眸中充滿著柔意,慕情抬眸,看向著蘇訖軒,滿面溫柔,如同長姐看著幼弟,展顏一笑。
從在源啟城相遇之時,慕情就知蘇訖軒是個心存大善的人,即便是當時的蘇訖軒與五筒兄被碎魂的事情曾讓慕情她模稜兩可過。
但是經歷了古剎洞被困,蘇訖軒挺身而出,再後來的不夜城被堵,蘇訖軒更是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慕情她又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不清蘇訖軒這個人善良的本質。
同樣,蘇訖軒也是個重情義的。
在源啟城時,本是一個尚且還稍顯稚嫩的小小少年,卻是一手製造了源啟城鬼相公一事。
蘇訖軒這麼做,為的,也不過只是想給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姑母安一個魂,完一個願。
還有在荒涼谷中古剎洞中時,那個小小少年手持著從烏褐天書房裡偷過來的琉璃盞,為的,也只不過是想要簡單的幫助慕情她淨化戾氣極重的五筒兄........
蘇訖軒他曾坦白,五筒兄生前與其是摯友。
在摯友身死還是這般慘死之後,得知一切的小小少年,為了自己的義,義無反顧。
想來此時慕情她能夠在萬花陣中遇見蘇訖軒他,在慶功宴上碰見前來九華天獨身一人的他,背後的原因,也一定都是為了其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