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冀點了點頭,很贊同慕情她的觀點,雙手背後重新走動起來。
“其實這也不是季月遙突然間的發難,早在慶功宴結束之後,這一切就已經慢慢開始了...............”
慕榕冀走在前面,一一說來有關極北被鳩佔鵲巢一事。
因為兩百年前神女的作惡,極北失了四季,封了境地,本以為只要解決了神女一事,極北之地就可重新恢復以往的四季如春,但三年前..............
“十三年前,是我謀劃這一切的開始。”
夜深,極光殿遠遠望去整座大殿已然已被一股來自地下的陰氣所濃濃籠罩著。
顧恆坐在床榻之前,靜靜的看著眼前深夜造訪,卻一身酒氣不知因何心煩的季月遙。
只因他冷臉說了一句此生不再為友,季月遙就一臉寞落的說起了他為何會選擇走上一條鋌而走險之路。
看季月遙的樣子,似乎真的喝的有點兒多了。
他褪下了白日裡的金履華服,就連頭上的梳髻,都顯得過分的隨意。
手中依舊拿著一壺白玉瓶裝的烈酒,有一下沒一下的淺飲著,他轉身面上沒了往日的謙遜溫如玉的模樣,多了幾分不恥的譏笑,道。
“忘塵君,你可知,十三年前,那正是我孃親身死的那一年。”
顧恆皺眉,不知季月遙為何突然提及這般傷感之事。
但同樣的,顧恆也看到了季月遙眼裡充斥著與他昔日一模一樣的悲痛欲絕之色。
那是一夜失去雙親的至親之痛。
趕人送客的話哽咽在了喉嚨之中,顧恆他只見季月遙眼角處閃過一道淚痕,下一秒譏笑的臉卻又變得異常猙獰起來,道。
“我孃的死,是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事!”
啪!手中白玉酒壺摔碎的刺耳聲響。
在夜深到只有殿內派遣巡邏守衛的陰煞邪祟在的寂靜極光殿內,這無疑猶如一道驚雷。
驚雷過後聚靈殿內重新恢復一片寂靜,隨之就是季月遙像是洩憤般的咆哮。
他三兩步跨上顧恆的床榻之前,一雙佈滿了青筋的手緊緊捏住床幃,倒是不知是恨是悲的說了起來。
“忘塵君,你可知我娘走後就連看我一眼都不曾施捨?你可知我從出生就是遭人嫌棄的命!甚至是連生我的孃親在生產過後的第一眼都欲以把我丟棄?”
顧恆詫異,看著近在咫尺的季月遙久久不知說些什麼..............
對於季月遙從小在邀月之中十分不受月渡掌門疼愛一事,顧恆自是清楚萬分,但是個中曲折是為何,季月遙卻從未提及過。
而顧恆以一個外人的角度而看,這也不過就是月渡掌門個人喜好所導致的的結果罷了。
月渡掌門生前生性淫奢,妻妾成群,後山家眷足矣佈滿三分之一的蓮花島。
所以在眾多兒女之中,總會有偏愛與顧不及。
但季月遙的母親卻就只有一個男人,她所齣兒女就不可能會如月渡掌門那般麻木對待才是,畢竟哪個孃親不都是把己出的兒當成寶一樣來疼。
難道是因為一胎兩胞的原因嗎?
顧恆看著季月遙,一時間倒是充滿了同情。
都說雙胞乃至福,看樣子各種之甜苦,因人而異。
然而季月遙在顧恆這般同情的注視之下,只像是被羞辱了一般,眼中更是充滿了酒精作用下忽明忽暗的道。
“忘塵君不必如此可憐我,這也怪不得我娘和大哥,要怪,就怪我那豬狗不如濫情成性的爹。”
季月遙身上的力氣逐漸被酒精麻痺,身上一時間鬆垮的坐在了顧恆的身邊,看向窗外的星辰,眼中充滿了迷茫。
“我其實最疼愛季婷妹妹的,我也是最喜歡季婷妹妹的,雖為同父異母,但季婷的孃親卻要比我的孃親活的更悲慘。”
突然間說起季婷,顧恆跳動了下眉頭,慕情對於季婷這個姑娘,似乎也是格外的上心..................
季月遙口中有著酒氣,聲音略顯悶悶不樂道:“季婷的娘只有她一女,膝下無子在我那生性涼薄重男輕女的父親眼裡,也不過就是玩膩了之後隨意丟棄在島中的女子之一。”
他揚起頭,眼中充滿著昏暗的一句一句道。
“日子很長,再長也敵不過那日日獨守空房淪為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