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月遙口中所說月祭正午最陽的時間過去了,原本消失不見的妖煞天重新睜開了眼睛,現在了季月遙她的身上。
顧恆依舊保持著妖煞天閉眼前的被困模樣,石洞中的一切照常,只不過自那日開始,季月遙便不再趕顧恆走了,而顧恆也從未再提過今日發生的事。
一切很默契,一切很不可言。
三日後,極北祟亂得到一定的平息,但慕情同葉楓都明白,一向以絕惡行事的妖煞天,又怎會讓這天下太平起來。
這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不其然,就在今日開啟的議事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鎖向了正與葉楓並肩,站在正中的紅衣慕情。
祟亂雖然看似已經平息的差不多了,但當初揚言要速戰速決季月遙的慕情這邊,似乎除了屢次騷擾了妖靈讓妖靈無法走出地漏屠村屠城以外,卻是依舊的好好活著。
季月遙是天下仙門討伐的物件,無法登陸閉島的邀月蓮花島,自然他們的目光全部鎖定身為瑤池仙尊的邀月家主。
於是當著眾仙門家主的面,有人出言說道了:“季月遙一日不除,天下一日無安!”
有人擔憂道了:“慕公子終究還是年輕,僅憑二十人又怎能擒拿斬殺妖靈禍世,鼎仙尊,不如重新商議,集結仙門子弟共同圍殺!”
有人站出來不贊同道了:“與煞共舞的季月遙並非尋常子弟能夠近身,與天道人共生過的妖靈,只一抬手,就能傷我仙門子弟數十人,鼎仙尊之前擔憂並無所過,所以當下以少斬殺妖靈才是明智之選。”
又有人無可奈何道了:“蓬萊家主,你這話講的過於偏袒,即便是鼎仙尊本意真的如此,那麼慕公子直到今日也還未救出忘塵仙尊這事,又作如何解釋?”
一說及顧恆,眾人開始議論紛紛了:“是啊是啊,這麼多日了,聽說慕公子帶著人也十進十出地漏之中了,可就是為何未把忘塵仙尊帶出來呢?是不行,還是不願?”
“早就說了,蒼穹不可一日無主,他一抹紅暫代著蒼穹現任領導位置,怕是坐久了,就不願意在起來嘍!”
蘇訖軒這段時間都不在,一直在後殿照顧著還未醒來的五筒兄,若是他此刻在,定是又要開口懟人了。
好在人群中有個蓬萊大公子彭宇飛這個維護起慕公子不亞於蘇訖軒的,立刻站出來反駁道了。
“各位家住莫要不明就裡就開始汙衊慕公子,清風仙尊與慕公子同進同出,就算大家對慕公子心存疑慮,不會也覺得清風仙尊也是那種別有用心之人吧?”
拿葉楓說話,彭宇飛有膽量,慕情看過去,挑了挑眉。
她聽司凡南說起過在追魂令下達的那段時間裡,彭宇飛曾在瀚海林中幫助過他們,暗暗記下了這個恩情,慕情打算日後再報。
朝著彭宇飛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彭宇飛卻一下子紅了臉,趕緊東張西望了起來。
果然彭宇飛的話一出,一時間七嘴八舌的眾人聲音逐漸弱了下來。
有的汗顏道:“蓬萊大公子這是說哪裡的話,清風仙尊如何在座的各位都十分的清楚,絕對不會徇私枉顧,這,這不是大家都在擔心忘塵仙尊的處境,畢竟是在與煞共舞的季月遙身邊............”
有人見勢消停了下來,有人見勢卻趁機造勢了起來。
一身棕衣如大鵬的翼仙門翼家主不懷好意的一笑,從眾人之間佔了出來,又是他。
手中似乎是拿著什麼,但並不著急展示,而是斜眼看著正中央的慕情,呵呵一笑道。
“近來本家主聽到了外面的許多瘋言瘋語,不知各位是否也有所聞,皆是有關慕公子的,想必慕公子多少也有聽說,不知是否有話要說。”
此一言一出,不僅是在座的諸位長老家主,就連尊坐在上的顧仁銘和慕榕冀都是同一時刻變換了神色。
顧仁銘的臉有些黑,悶著聲不說話,慕榕冀則是用著眼神詢問,是否要阻止這個話題。
只見顧仁銘雖是看起來臉色並不是太好,但也沒有應了慕榕冀的詢問。
搖了搖頭,輕聲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看著正中央的慕情,他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擋不過,終究是瞞不了多久,她早晚有一天是要面對的。”
葉楓站在慕情的身側微微皺了下眉頭,看得出眼前的這位翼家主已經令他不悅了。
慕情挑眉,這段時間光忙著對付妖靈了,還真並不知道外面有什麼瘋言瘋語還是有關她的。
朝著那站出來的翼家主,十分客氣的說道。
“沒有。”
一聽慕情沒有話說,許多人似乎倒抽了一口涼氣,私下裡喃喃:“難道還真是如傳言所說?!”
“這怎麼會..........要真是這樣,那也太.............”
“前有季月遙,後有慕公子,女子修仙,當真是要把眾人戲耍在鼓掌間...........”
翼家主也呵呵得逞一笑道了:“既然慕公子無話可說,那麼本家主提議,慕公子已經不再適合暫代蒼穹領導一位了,還請鼎仙尊定奪,是否要受極鞭之行。”
向著上方顧仁銘深深一禮,最終把那極鞭之行說的極為的輕巧,就好似喝水吃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