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周節婦哪裡還有什麼冤情要說,她不過就是找個藉口想和黎家老太太拉攏一下距離罷了,事實上她她也確實拉攏了距離,成功地將老太太當做了自己的人質。
只不過,現在紅衣已經被黎康生的衙役們被帶了下去,不知道此刻是被帶到了大牢裡面,還是帶到了其它什麼地方,正在接受拷問。
假使她現下自己一個人找路逃走的話,那麼紅衣顯然就會被留在這裡,說不定還會反過來成為自己這邊的人質。
她倒不是怕紅衣出事。
雖然紅衣是她以前用了整整二兩銀子才買回來的小丫頭,又聰明又懂事,幹活還機靈,而且近日裡還能夠稍微給她的兒子全俞華做一下慰藉,確實是買得非常划算的一個小丫頭。
但是丫頭就是丫頭,大不了重新再買。
是以,她並不在乎紅衣會出事,她只是擔心萬一紅衣被留下的話,很有可能會洩她的底。如果真是那樣,那麼即便她找機會逃出去,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更何況,她不知道她的四名兒女們此刻是不是全部還在黎府當中,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好。
也許他們也和紅衣一樣,一早就被帶到了府尹官邸這裡來,只是黎康生和黎敬生兄弟倆的心思狡詐,沒有像帶紅衣那樣,第一時間就把他們亮出來給她看到。
此刻她要是逃走,下一步的動作肯定是回黎府。
因為她要回去那兒找自己的四個孩子,不管黎府那裡現在是不是佈下了陷阱,不管她能不能有機會跑到正央街上去給力文學網
總而言之,兜兜轉轉,她一定會回來。
既然如此,現在逃是逃不了的了,只能想辦法和黎家人打個商量,把自己從黎家人的對立面上拉過來,不再被他們緊揪著不放。
這樣一來,她哪裡還會去和黎家老太太說什麼冤情不冤情的,講那種作假的東西非但不能幫自己脫身,反而還會讓黎家人的注意力更加密切地放在自己這邊。
所以她低頭略略想了想,接著抬頭看著老太太。
之前她扭頭看向黎敬生的時候,還是一副洋洋得意彷彿全世界都被她踩在腳下的樣子,剛剛低頭的那一剎那稍微收斂了一下,現在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表情竟然已經完全大變樣。
她從一開始的得意,變成了眼淚婆娑的可憐。
各自站在老太太左右兩旁的黎敬生和黎康生都愣了好一會兒,他們實在沒有料到都到了抓著老太太不放當人質的這個地步了,周節婦還有心情來演這什麼破爛苦情戲。
站在老太太身後的如秀也懵怔了,不知道周節婦心裡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是不是下一秒就會跳起來直接把老太太的脖子給擰下來。
這真的不能怪如秀想太多。
要怪只能周節婦連日來這一系列的行為舉動都極端的令人不可思議,特別是讓像如秀這一類的下人們不可思議。
他們做下人的,從來都是本分認命,稍微聰明一點的人,就是乖巧聽話,個個都唯主子的命令是從,恨不能天天哄得主子們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