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道:“刑岑凌,你還好嗎?”說著,想要轉身去看看刑嶽。
刑嶽卻一伸手,自身後抱住了姜仙凝:“別動,就讓我靠一會吧。”
姜仙凝怔怔的站著,刑嶽也一動不動的掛在姜仙凝身上。許久,姜仙凝感覺刑嶽似是微微有些顫抖。稍稍側頭,竟碰到了刑嶽的臉,竟是一片冰涼。
姜仙凝不知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刑嶽,便也只能這樣站著,任他靠在身上微微抽泣。
過了一會,身上一鬆。刑嶽已退了開去。姜仙凝轉頭,迎接她的竟依然是刑嶽那張不羈的笑臉。彷彿剛剛掛在身上啜泣的人,只是一個虛幻。
刑嶽微笑著,依然輕輕的道:“姜仙凝,好久不見!”
姜仙凝也掛上了微笑:“好久不見,刑岑凌,你可還好?”
刑嶽微微嘆了一聲,隨即又自嘲的一笑:“我倒是好的很,但是我身邊的人卻不好。”
姜仙凝跟著刑嶽,走到堂外,在臺階上坐下:“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聽若清師侄說,皇帝最近對你刑家甚是打壓。”
刑嶽點點頭,道:“是呀,不知是不是得罪了朝廷裡的什麼人,皇帝突然處處為難。起初,是皇帝突然下詔要我家一個男兒娶丞相府的千金。”
姜仙凝道:“這也算得為難?”
刑嶽嘆氣道:“若是皇帝正經賜婚,當然算不得為難,即便不喜歡,也得算是好事一件,畢竟,皇帝賜婚是件榮耀的事情。但是,皇帝此次賜的這位丞相家的千金,根本算不得千金,本是丞相一個兒子的相好,但是這個丞相兒子的正妻很是專橫,是和親而來的公主,一直把持著不許丞相的兒子納妾。這個相好,是一直當做侍女養在家裡的。後來,丞相的兒子醜事眼看敗露,又怕惹惱正妻,鬧到皇帝那裡,就說是他爹老丞相的相好,偷偷養在家裡。事已至此,老丞相也只好默預設下,收這相好做了乾女兒。
皇帝賜婚,賜的正是這丞相兒子的相好。如今當做丞相千金嫁人。定是家裡藏不住了。
皇帝也沒有指定是賜誰的婚,只說賜給我刑家男兒。這簡直就是折辱我刑家。”
姜仙凝也是聽得生氣:“然後呢?誰要娶這女人?難道是你?”
刑嶽道:“我刑家定是不會娶這種女人進門。本是要去皇帝那裡申訴。但還沒有去,就聽說,那女人聞聽要把她嫁人,當夜便自盡了。如此,此事才算作罷。”
姜仙凝想了想,道:“此事看來,到還算個烈女。不過只此一事,也說不得皇帝是針對你刑家。”
刑嶽繼續道:“此事若說皇帝不知曉這女人來歷,是個誤會,那之後,沒有多久,皇帝先是要我大哥去查那些丟失的村民,此事連累了姜掌門,我大哥雖受了些小傷,但無甚大礙。此一事才剛躲過,便要派我大哥去番邦邊境打仗。如今更是說我刑家通曉魔族,令我們閉門駐足家中。
想我刑家世代降妖除魔,效忠皇帝。如今卻落得通魔的罪名。
不知這朝廷之中,到底有何人與我刑家有過節,竟能做到如此。”
姜仙凝握住刑嶽的手腕:“刑岑凌,你與我和若清還是不是知己?”
刑嶽道:“自然是的。”
“那你還惱不惱若清?”
刑嶽笑笑,道:“你都不惱了,我卻因何還惱。”
姜仙凝也笑起來,一臉明媚:“刑岑凌,三人成虎!便是有何困難,還有我和若清。”
“對,還有我!”姜若清剛好,自後院跟著姜問曦走來,也伸出手,搭在刑嶽手腕,“我們陪你。”三人相視而笑。
姜仙凝見姜問曦和刑川又走進大堂,便也跟進去,問姜問曦道:“師尊,刑少主可還好?”
姜問曦微微搖頭:“有些嚴重,體內陰氣太重,為師已為他做了些去陰的術法,護住心脈。凝兒,你那一盒子丹藥,就先拿來給刑少主吃了吧。”
姜仙凝心中有些急,道:“師尊,那可是……”
“凝兒。”姜問曦打斷了姜仙凝。
姜仙凝有氣無處撒,只站在姜問曦身後噘嘴。
姜問曦道:“以此前情形,暗流湧動,怕是還會有人遭難。刑二公子,勞煩你通知所有仙門眾人,務必小心行事,怕是不久還要出些大事。”
刑川應聲。
姜問曦繼續道:“凝兒,若清,刑嶽,你三人隨我一同檢視所有黑霧,立時便走。”
四人起身向外行走。
刑川在後道:“此去怕是途中兇險。姜真人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