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仙依舊痴痴呆呆嘮叨著,姜仙凝站起身,走到濟雲仙姑和刑嶽面前:“凝兒聽魅仙嘮叨,聽出了一些端倪。第一,此次大戰有人背後操控。第二,此人並不在乎魅仙二人死活,明此人不是鬼族。第三便是確不可動情。”
濟雲仙姑微微頷首,贊同姜仙凝的法。三人略微合計一時,姜仙凝又迴轉身蹲在魅仙面前,此時魅仙嘮叨聲了下去,面色愈發蒼白起來,雙眼直勾勾盯著遠方,雙目無光,一動不動,彷彿坐在姜仙凝面前的是一個紙糊的人。
“魅仙,既是你心裡有怨,便同我講一講,若是出去,我還能替你報仇不是?”
魅仙空洞的雙眼,無一絲活力,呆呆的將目光放在姜仙凝臉上:“我來告訴你這陣法奧義,我若死了,陣中大梵音陣便會啟動。梵音,佛書中梵音有五種清淨之音,皆是渡化濁息,清淨神思而用。但這陣中梵音皆為我體內戾氣所化。我雖修為不高,但此前在黑霧中我拘了不少鬼氣,也盡數放入陣鄭若要破此梵音,必得功力深厚之人以真氣護體,且壓過梵音之氣。
如今姜真人尚在對抗無相陣,避無可避,你們也無人有如此真力對付梵音。你們出不去了,別白費力氣了。我本無意三界之爭,無奈屢屢受制於人,如今死了,倒也解脫了。”
語畢,忽的一聲怪叫,竟掙脫了鎖魂絲。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魅仙抬起一掌,拍在自己眉心,陰氣倒逆,擊散了一身鬼氣,震斷滿身鬼骨。
姜仙凝忽的撲上前去,只見絲絲縷縷的細霧自魅仙耳鼻中鑽出,姜仙凝一把拎起魅仙,劇烈的搖晃著,心中百感似是再難壓住:“魅仙,你別死,你你從未害人,你啟動大梵音陣就不算害人嗎?快起來,告訴我背後主使是誰?快些起來!”
姜仙凝拼盡全力搖晃著魅仙,但此時魅仙彷彿一個淋過雨的稻草人,癱軟,鬆散,任人擺佈毫無怨言。姜仙凝搖不醒魅仙,耳邊卻忽的聽見一陣細語呢喃之聲。
姜仙凝扔下魅仙,起身與刑嶽二人相對而立:“你們可是聽見什麼聲音了?”
刑嶽點頭。不過是一個瞬間,呢喃之聲忽的擴大了,聲聲震盪著頭腦深處,似是再多聽幾句便會神識崩潰,陷入癲狂。
姜仙凝捂住耳朵,聲音依舊深深穿入腦膜。姜仙凝又封了聽覺,但那佛音卻好似化形一般,裹挾著陣陣黑氣奔自己面門打來。雖是聽不見梵音,但具形的佛音不斷闖入腦中,無處可避,頭便依舊如撕如裂,疼痛難忍。
梵音無孔不入的直接鑽入大腦,如同千萬只螞蟻在腦中攀爬,啃咬。終於,姜仙凝再也難以支撐,抱著頭痛苦的倒在地上,稍一用情,胸口便又如被重拳擊中一般疼痛起來。
刑嶽也好不得哪裡去,雖是極力忍著,但也面色鐵青,全身不住的顫抖著。
濟雲仙姑見二人支撐不住,便抬手掐訣做了一個保護罩,世界忽的清淨下來,姜仙凝卻依舊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只是身體稍稍放鬆了一些。
但也就只是半盞茶不到的功夫,濟雲仙姑的保護罩便被梵音震碎,轟然崩塌了。但也只是這一時的功夫,濟雲仙姑便自袖中摸出一隻短笛放在嘴邊,輕輕吹奏了起來,笛音清脆悅耳,宛若清涼溪水自靈處流入,流遍全身經脈,細細清洗著滿身的汙穢。彼時要破碎的頭腦也頓時清明起來。
姜仙凝站起身,見刑嶽也沒了痛苦之色。便一把拉住刑嶽的手,急聲道:“你可是能想到什麼對應之策?濟雲師叔以真氣奏笛抵禦魔音雖能解一時之急,但這短笛並非御魔之物恐怕撐不得幾時。還是速速想個能接替的法子。早知道帶‘觀瀾’一起來就好了。”
邊想著,姜仙凝邊又搖了搖頭:“帶了也無用,師尊也不在。以我的功力能用何物抵禦這梵音?若是洪息大師在,洪息大師在,對啦,刑嶽,你可會楞嚴經?”
刑嶽眼中有些迷茫,但隨即便微笑點頭:“自是會的。”
“你我一同以真氣誦經。想來能渡化這陣中濁氣,只是不知你我二人修為可是夠用。”
“試試便之。”
二人不敢耽擱,皆雙手合十,高聲誦起楞嚴經來,繁複的經文自二人口中潺潺流出,果真真力所到之處便沒了一朵朵梵音化形的黑霧。
濟雲仙姑見二人暫且抵住了梵音,便急忙奔向遠處橙竹和妖王所在之處。此時妖王周身妖氣似是完全散盡,又被梵音震的五內俱傷,直挺挺躺在地上,只見出氣不見入氣,已是將死之軀。
妖王身旁倒著橙竹,濟雲仙姑緊走幾步扶起橙竹,只見橙竹口鼻出血,人事不省,不知是死是活。
濟雲仙姑顧不得許多,背起橙竹,放在姜仙凝二人身畔,用佛音護著。又細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無甚大礙,便放下心來,又吹起了短笛。
陣中梵音層層疊疊,無窮無盡,三人只能苦苦支撐卻並不能除個乾淨。師尊與刑少主依舊毫無動靜,不知進展如何。姜仙凝心中暗暗氣急,眾人如此撐著也只是虛耗真力,並不得脫。如此許是拼著耗盡真氣也不過撐個三兩個時辰,若到那時,師尊仍舊不能破了此陣,幾人便會死在這陣中被這陣法吸納。但此陣以一林陰氣為依託,若要破陣又談何容易。
想到此,姜仙凝閉上眼,輕嘆口氣,此一戰真真是出師不利,難怪魅仙自斷鬼骨也不願與陣法抗衡,想來是耗盡真氣也抗衡不過。許的簇便是我姜仙凝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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