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趙明淵很快便來到太湖之畔,蘇州城內。
趙明淵知道,太湖水面廣闊,其中皆由水路來往。
不管是慕容家的燕子塢參合莊,還是王家的曼陀山莊,都只是太湖中的小島。
若無熟悉路徑之人帶領,說要找十年八年有些誇張,只是確實不容易找到正確的地方。
而且,不管是慕容家還是王家都隱藏了身份,普通之人根本不清楚他們到底是誰。即便是太湖之畔,許多人也連參合莊都沒有聽說過,又如何找起。
趙明淵自然不會亂闖。雖然,他並非不識水性,但也不會莽撞地前往,於是準備先打聽清楚情況。
要打聽訊息,自然要找地頭蛇,而最佳的選擇自然是丐幫了。
趙明淵在蘇州城中亂逛,不久便瞄準了一個街邊的一個乞丐。
那乞丐看上去大概三四十歲,身上頗多補丁,躺在街角曬太陽。
只是,吸引趙明淵的卻是他身後揹著的三個奇特的口袋。看來這還是丐幫的三袋弟子。
三袋弟子在一處分舵之中已經算是中堅力量了,想必會知道不少情況吧。
趙明淵已經察覺到他有武功在身,想必即便不知曼陀山莊的事,參合莊的位置,他應該是清楚的。
趙明淵在其身前放了一錠銀子,說道:“這位朋友,我想打聽一件事。”
看著身前的銀子,本來還在懶洋洋曬著太陽的乞丐立即來了精神,用貪婪的目光上下掃射著趙明淵,看到他一身華服,這乞丐的眼神越來越亮,直到看到趙明淵腰間的佩劍,目光才收斂了一些。只是,那劍上的華麗裝飾卻又迷花了他的神志。
只聽這乞丐道:“你想打聽什麼倒是也可以,只是這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呀。”
趙明淵已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他難道會怕嗎?反正吃虧的也不會是自己,便跟著這乞丐來到一個僻靜之處。
不等這乞丐動手,趙明淵便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在勾魂攝心大法的神效之下,這個乞丐便已經把他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出來。趙明淵略加詢問,想知道事情便已經一清二楚了。
果然,不管是參合莊還是曼陀山莊,他們的位置都在丐幫的掌握之中。
畢竟,無論慕容家還有王家瞞得多麼隱秘,都還需要採購各種生活物資,這來來往往的,自然便再難以瞞得過丐幫了。
透過這乞丐,趙明淵已經知道了應該到哪裡去找船伕,帶他進入曼陀山莊。
“既然如此,你可以死了。”趙明淵冷酷地說道。
“是。小人這就死。”這乞丐竟然用雙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生生地把自己掐死了。
這勾魂攝心大法的可怕也可見一斑。
只是,這武功雖然可怕,但趙明淵卻並非懼怕自己詢問這個乞丐的訊息,或是會這種武功的訊息傳出,當然也並不是因為這而要殺這個乞丐的。
而是,剛才這個乞丐說得太多了,把他做過的一些噁心事也說了出來,那他便非死不可了。
趙明淵自然不是聖人,也並非多麼喜歡懲惡揚善。只是,既然犯到自己的手中,那麼順手而為,也是自己該做的事。
來到這乞丐所說的地點,趙明淵這才知道,原來那能帶他去曼陀山莊的並不是船伕,而是船孃,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想來也是。曼陀山莊若真有男人上去,也都變成了花肥,怎麼可能讓船伕上去呢?
就這樣小姑娘也還不肯帶趙明淵去呢。
不是趙明淵給的銀子不夠,而是任何陌生人,尤其是男人,若是靠近曼陀山莊,都會被埋下做花肥的。
便是她這種帶人前去的船孃也會有麻煩,說不定就會被砍掉雙手呢?
總之,曼陀山莊在他們這些附近的船家口中,早已是一處不能靠近的禁忌之地。之所以他們知道那裡,反而便是因為那裡去不得,大家口口相傳,卻都不敢靠近的禁地。
因此,任憑趙明淵出多少銀子,小姑娘也不肯答應。
無奈,趙明淵只得再次祭出勾魂攝心大法。幸好只是稍微改變小姑娘一時的想法,並不會有什麼大礙。
不過,這曼陀山莊的兇名也確實厲害。這讓趙明淵對那位王夫人,也就是李青蘿的印象大減。
本來看到那玉像有如此容貌,李青蘿的外貌還是很不錯的。畢竟,書上所描寫的如何,也只是書上所寫罷了。直到真得聽到附近這殘忍的行跡,才真正明白她這方面確實是聲名赫赫。
既然來了,趙明淵便一定會阻止這樣的事情。
乘著這小姑娘的船,沿著某種無形的水路,逐漸駛向了曼陀山莊。
在趙明淵看來,這湖中的荷葉、蘆葦都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隨著一陣清風吹過,變幻莫測。但在這小姑娘的眼中,全是一處處印記,一個個路標,所組成的縱橫交錯的水道。
即便這小姑娘並沒有瞞著趙明淵,對每一處路標都指了出來,可在趙明淵看來,卻沒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