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水亦單呵單亦水結婚,離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水可傾的記憶越來越不清晰,甚至,有時候都記不起兩個兒子的名字。
唯一能記住的,就是單書祺的名字。
單亦水兄弟兩個要接他們住在一起,方便照顧,但是都遭到了他們的拒絕。
水可傾的記憶模糊了,但是身體還算硬朗,單書祺決定帶她出去走走,見見這個世界的冬夏春秋。
“單單,我們今天是不是跟蘇陶約好了去逛街?”
“我們現在在英國呢!”
“哦。”
“單單,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爸媽家接孩子?”
“我們在荷蘭了親愛的。”
“哦。”
“單單,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拍婚紗照?”
“是。”
“那我們走吧。”
“走。”
單書祺一遍遍的不厭其煩的跟她對話,一會兒是大學的時候,一會是剛工作不久,一會是婚後。
單書祺帶著水可傾看遍了天下。
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水可傾再也沒有醒來,單書祺怎麼也叫不醒她。
他一邊說話,一邊給她換衣服。
“幸好,你走在了我的前面,不然你可怎麼辦呢?被你欺負了一輩子,還沒過夠,下輩子,下輩子一定要等著我啊!你還是水可傾,我還是單書祺,我們還在一起……”
單書祺說著,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的身體早就出現了狀況,但是還有水可傾要照顧,他不能讓自己倒下來。
他給自己也換了衣服,給兩個兒子打了電話,輕輕的躺了下來:“傾傾,把我也帶走吧。”
單亦水先趕到的,到家後發現了兩個人手牽著手躺在床上,單書祺像是睡著了。
“爸,我回來了,你醒醒。”單亦水眼含淚水,搖了搖單書祺。
單書祺的身體發涼,兩個人都去了。
單亦水嚎啕大哭:“爸媽,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