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大概又過了一個月吧!警察來了,他們中的一些人跑了,一些人被抓了,還被判了刑。我被送回家了。
我終於回來了,我的故鄉。剛到了縣公安局就有人認出我來了,
“這不是那個向陽鄉的醜娃嗎。這回給找到了啊!”
“這孩子命是真大呀”
“他不是也去啥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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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我當時無地自容的,給人點起碼的尊重就那麼那難麼。大家都好奇我在外面做了什麼事情。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的。我真不想搭理他們,就發揮我裝傻的本領,就一個人在那楞楞的待著。
我被拐之後老爸老媽按步驟找了兩天並報了案。之後就在家一直等訊息了,再後來就等到我被送回來了。
我失蹤的這兩年多,老爸和老媽試圖再生個孩子來減輕他們對我的思念。這個想法倒是也不能說錯,他們呢也都付出了艱苦的努力。我回家那年老李太太終於懷上了,可就在我回家一個月前她流產了。孩子在肚子裡就不行了,三個多月吧,是個女孩。
想想那是不是我被蛇咬的時候呢。世間有太多的偶然也有太多巧合了。
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吃了,我記得我吃了好多肉,可能是吃最多肉的時候了。你可以問為什第一件事情不是洗澡呢?在外面那麼久身上回很髒的才對。
原因是我在縣公安局洗過了,剛回來時特別邋遢,有人給我錄了像,之後我就洗澡理髮換衣服。這些都結束後又給我錄了像。還在錄影前特意讓我又洗了一次臉,我多抹了香皂,就怕他們嫌我磕磣。
沒等我把香皂洗乾淨呢就開始錄我。我眼睛被香皂水浸的睜不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等眼睛不太疼了,錄影也錄完了。
現在看電總會有一些新聞或普法節目啥的,總有關於失蹤人口被找到或被解救。那畫面真的很感人,我總是看的淚流滿面。周圍的人看到我這樣總是說我哭的像個傻逼,說我比那些被解救的人還激動呢。
其實他們知道個啥,我是被解救過,不過看看人家的經歷,可是比我的經歷強多了,也感人多了。
你還別說,當我上大學時真的回頭找過我當時被解救的新聞資料。影片沒找到,只是在市資料館那年的省報上的頭版右下角,,衛生巾廣告前面有一張模糊不清的圖片,圖片也不是單獨的,是幾張照片拼湊出動來的,我看到了一個穿的像是道袍的孩子,樣子像是在捂著臉在哪兒哭呢。
我就想不通了,為什麼要讓我捂著臉哭呢,我長得雖然磕磣,哭起來多有畫面的質感啊!
真是人醜,啥都不行啊!
說實話,我回家真沒給爸媽帶來什麼喜悅。我回來前老媽不是流產了嗎,直接的結果就是老李太太認為是我給方得,是不是這個“方”我也搞不大清楚,總體來說就是妨礙的意思吧。這事我見老媽一回老媽就和我嘮叨一回。
我老爸呢,對我被找回來這件事情也不太感冒,雖然孩子回來了,除了長高長得壯了之外沒啥大的改變。說話還是遲緩,還是那麼磕磣,還是不受待見。我想最要命的是我回來了影響他再和我老媽生個孩子的事情。怎麼說老爸也是個有單位的人,那時候計劃生育開展的很好。放到現在生個二胎國家鼓勵呢!可那時候不行。違反了政策後果很嚴重。
過了些日子我被找回來的事情也被人淡忘了。
不過回家後生活對我來說那是相當的不錯。雖然爸媽不關心我,我也還能自己找樂子,可是比我當道士強的多了。
怎麼說呢,我們家當時還是算富裕的。在那個時候,就是八幾年時,人們普遍不富裕。我爸呢他是個工人,是個有技術的工人,他掙得錢完全夠我們一家三口花了。鄰居有事了還向我媽借過錢呢!
我媽是有地種的人,不過我媽不用那麼辛苦,人家種糧食啥的,我媽就種些時令蔬菜。白菜,蘿蔔,菠菜,韭菜,西紅柿,,,因為她長得漂亮,買她菜的人也多,一年下來比那些種糧食的掙錢還要多。
我回來後她就更如魚得水了,基本上我能幹的她都不用插手了。你們沒見過八歲的孩子自己挑水吧,我能。那時農村還沒有自來水呢,開始我能挑兩個半桶水,幾個月後就能挑多半桶了。那時是鐵皮桶,比現在的塑膠桶要沉多了。
老媽原來做的事情我給做了個七七八八,於是她就閒不住了,就在我爸工作的縣城的農貿市場里弄了個蔬菜攤點。攤點主人是我媽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老兩口年紀大了幹不動了就把攤位出讓給我媽了。我媽呢就跟他們說合夥幹,我媽負責進貨和上午賣菜,下午他們老兩口看攤兒。這麼一來誰都不累,還能照顧到我,也能給我和我爸做晚飯。到第二年時老媽掙得錢比老爸掙得都多。
本來家裡這點活兒也不多,我沒啥事兒干時還是練練拳,丟丟石子啥的。師傅給我說的運氣的流程還能記住,他說的法子是不是運氣我都不清楚,總之習慣成自然,也就這樣自然下來了。
就在我們鄉也有放羊的,我對放羊也有親切感的,好久沒喝過羊奶了,對那個味道不知是想念還是懷念。放羊的人姓劉,叫劉全寶。他家有二十多隻羊,可比我當年放的羊多了。劉全寶的老婆叫尹小霖,個子矮,挺胖的,也不白。身上總有股羊味兒,對,是羊味兒。
尹小霖不放羊,她賣羊奶。每天很早就到縣城賣羊奶,她的羊奶在那裡有固定的客源,不愁賣。
每天看著全保叔趕著羊從小河的橋上緩緩走過,我的心就隨著羊脖子上的鈴鐺一蕩一蕩的不知走到哪裡去了。
老爸上班不管我,老媽又忙她的生意,我一個人也挺無聊。那天老媽走的早,放羊人出來的也晚了些,我就追了出去。
“全保叔,放羊去啊!”
“哎呦,木墩兒啊,你這個醜孩子,一人在家沒女孩子陪你玩了,想跟我放羊去了是不是。”劉全保揶揄道。
“你咋知道,在家閒的蛋疼,我和你去放羊咋樣?”我看他有接納我的意思,就湊了過去。
“哎!你這個醜孩子,來,讓大叔摸個雞兒。”劉全保趁我不注意伸手向我的襠下摸了一把。
我沒料到他能來這手,待我反應過來卻也讓他抓了個正著。
“嘿,別看你小子長得磕磣,蛋蛋還是不小的啊,這長大了得禍害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啊!”劉全保手是鬆開了,嘴卻沒閒著。
“是啊!要禍害就先禍害你媳婦。”我毫不示弱的說。
“你才多大點兒啊,等你長大了你要還想禍害我老婆,那你想禍害就禍害去吧,那時候我是禍害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