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的老家據說是河南河北那一帶的,他說過他們家是闖關東的時候遷過來的,不是這裡的老戶。老夏他爸說話還是有點兒河南腔調,到了老夏這輩兒,說話基本都是大碴子味兒了。
老夏家是農村的,好幾代人都是農民。不過他們家在闖關東之前,在老家的時候卻是練過功夫的。老夏的上一輩沒給他留下啥值錢的玩意兒,只留下了兩樣看家把事,一樣是少林六合拳,一樣是童子功。老夏的童子功是上大專時給破了的。
少林六合拳是中國傳統拳術之一。據說是源於元末明初的少林寺。六合呢,具體是指東南西北四方與上下六個方位,在這裡呢就特指練拳時前後、左右、上下都需照顧到,還有就是要做到手與眼合,步與身合,智與力合。
童子功是從小就練,當然接觸過女人就不是什麼“童子”了。老夏後來教過我六合拳,可惜的是我那時已經過了練童子功的年紀了。
老夏家條件不好,家裡供他上學著實不易。老夏是市裡師範學院的大專生,比小張老師的中專畢業要高了一個層次。他本可以正常畢業後到中學任教的,不過上學時他犯過錯誤,沒拿到畢業證書,只拿到了一個肄業證。
考上師專數學系的頭兩年,老夏還算是順風順水。由於老夏身體素質不錯,人長的還算是周正,在師專也算是一道風景。更有幾次老夏憑藉他的六合拳功夫,成功地把社會上那些來校騷擾女同學的小混混制服,學校也因為這事兒給了老夏獎學金。
老夏呢,不光得到了錢,得到了榮譽,也得到了一個綽號“嚇不倒”。這個夏天的夏和用在他的綽號中那個嚇壞了的嚇同音,也不知道起這個綽號的人是偶然戲謔還是故意為之。
按說就老夏這成績,得獎學金是不夠用的,每個學校對獎學金的發放都有自己的制度,雖然老夏的成績對付畢業倒是沒問題,學校頒發給他獎學金也說的過去,大部分同學對學校的做法也都能理解,可是凡事都有個意外。
獎學金對於那時候的學生來說,錢的概念相對能夠弱一些,更重要的還是榮譽的事兒。得了獎學金說明你在學校表現優秀,到了工作單位後也是炫耀的資本之一。老夏拿了獎學金,並且拿了兩年,直到第三年,也就是大三畢業他出事兒那年。
學校有個年輕貌美的女輔導員老師,她老公是市裡一個什麼局的處長。處長和這個女老師結婚前是離異的,並且還有個女兒。人們有的說這個女老師為了當老師勾引了處長,也有人說那個處長利用了手中的權勢霸佔了女老師。
在老夏大三的時候,原來老夏的輔導員考了外校的研究生,這個被處長霸佔的女老師當了老夏他們班的輔導員。
這個女輔導員老師有一陣子總是鼻青臉腫的上班,別人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是遮遮掩掩,哭哭啼啼。她只說是讓老公給打的,再問就剩下哭了。
老夏是個有英雄情節的人,他平時在學校裡也當英雄當慣了,同學有啥矛盾也都找他給調節。他上大二那年,有個大三的學姐找他,說她男朋友腳踩兩隻船。老夏本來不想管這爛事兒,可耐不住大三學姐的眼淚,就讓她回去告訴她男朋友,說我“嚇不倒”想見識見識他。
到了他約定的時間,大三學姐滿臉幸福地一個人去了約定的地點,他男朋友沒敢來。後來老夏在校園裡又看到了他學姐和學姐夫。兩個人卿卿我我,根本沒功夫搭理老夏。
這事兒之後,同學們更是合拳是中國傳統拳術之一。源於源於元末明初的少林寺。六合指東南西北四方與上下,以喻練拳時前後、左右、上下都需照顧,做到手與眼合,步與身合,智與力合。夏的老夏不喜歡,老夏也喜歡過一個女生,這個女生長得也是一般,算不上美女。兩個人在老夏的極力爭取下也處過一段時間,後來分手的原因是女生說老夏和她沒有共同語言,說白了就是嫌棄老夏是個不解風情的粗人。她要的是謙謙君子,不是偉岸丈夫。不過老夏也沒繼續糾纏,這一點上也正是他女友不欣賞他的地方,也許老夏再繼續糾纏一下就會有不同了呢。
老夏遇見新來輔導員是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因為明天是星期天,輔導員是已婚人士,不住校的。她找老夏呢,也是聽說了老夏在學校的一些傳聞。老夏這樣的學生是老師們喜歡的,有這樣的學生存在,輔導員得省多少心啊!這次她要安排老夏同學在她回家過週末,不來學校的時候,分擔一下身上的擔子。特別是週末不能有學生不在寢室的情況,畢竟是大三了嗎,男生容易喝酒鬧事,女生呢,偶爾容易夜不歸宿。
在美女輔導員老師面前,老夏自然是拍胸脯打包票。輔導員自然也是心裡歡喜,有了這樣一個得力助手,以後的工作也是好開展了。
每個星期六晚上,師專的二食堂都有舞會,舞會在食堂舉行現在在大學校園也是很普遍的。這個舞會由各系輪流主持,當然輪到哪個系主持舞會呢,這個系的人來跳舞都是免票的。比如中文系,外語系做莊主持時,舞會票房就會大賣,美術系和體育系主持時外校的學生來參加舞會的也不少。其它系舉辦舞會,門票能持平就不錯了。舞會上老師不交門票錢,本系學生不交門票錢,老夏在各個系舉辦的舞會上基本都不交錢。
老夏參加舞會不交錢,去了也不怎麼跳舞,他的責任就好比現在的舞廳保安。老夏喜歡他的保安工作,每個進入舞會的人都和他點頭打招呼,不打招呼的人老夏會主動跟他打招呼,老夏喜歡這份被關注的感覺。
那天老夏還是一如既往的參加舞會,他看到了有兩個新面孔,就湊了過去。
“哎呦,同學,你是新來的吧,哪個系的,以前咋沒見呢。”老夏過去搭訕了,本來想混個臉熟,卻沒想碰了個釘子。
“你誰啊!跳你舞得了啊,別總事兒啊!”其中一個人說到。
“沒事兒,我就問問,你們跳舞,對不起了。”老夏沒惹事兒,表面兒沒異常,內心挺惦記。
“啊!你幹什麼?耍流氓!”舞廳裡發出了尖叫聲。
老夏望向聲音的發生處,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不出所料,就是他一直在觀望的那幾個小子。老夏看到方才和他互懟的那個小子正拽著他的一個同伴兒向外走呢。
“怎的朋友,耍完流氓還想走啊。”老夏一聲喊,舞會上的人立刻給他讓了一條道出來。
“別他媽的多事兒啊!該滾哪去就哪去襖,哥的刀子今天還不準備沾血啊!”有個挺橫的小子叫囂著。
老夏本來就帶著火來的,也沒多言語,直接上去就是一頓打。叫囂的三個人中有一個溜邊沒敢上,有一個看老夏太強也躲了。就剩拿刀那個人還挺爺們,看到老夏拉開架子也有點兒懵圈了。
“哥們兒,他是練家子,不行趕緊撤吧!”旁邊的同夥提醒著。
“媽滴,哥們橫,就沒看過更橫的,今天我們兩個總有一個要趴下,不怕刀子你就來吧!唉,哎呀,唉骨頭折了,啊啊。”這話的後半段是拿刀的傢伙被老夏奪刀後踹倒時發出的聲音。
老夏看這小子還張狂著口吐狂言,直接趁他不備上去奪刀,一招制敵。老夏出腳有點狠了,也許這個小子體格不像外表那麼霸道,總而言之,被老夏把他的小腿踢骨折了。老夏在周圍人群的叫喊聲中有點兒飄了,本來應該停手,可是沒停下來,對趴在地上哀嚎的傢伙又是一頓打。不知道是打的還是撞的,地上的小子昏了。
“我是警察,趕緊給我助手,再打就出人命了。”
老夏停了手,這時他才意思到自己過分了。來的警官姓謝,叫謝靈運,就是那個我被解救後,開車送我回家的謝警官。
要說謝警官能來參加舞會,還要說說我張叔呢。
謝靈運一般週末難得休息,最近他經人介紹在和一個師專的女老師談朋友。兩個人見了幾次面,女方感覺謝靈運哪裡都好,就是有點兒太忙了。兩個人是經過介紹人認識的,自然女方把這個情況反映給了男方介紹人了。男方介紹人把這事兒告訴了刑警隊大隊長張衛紅。張衛紅知道了這事兒,就特意在週末不安排謝靈運什麼工作。
謝靈運來找他女朋友,她女友正好和同事說好了週六晚上要來舞會跳舞。這就是謝靈運來這裡的原因。謝靈運不怎麼會跳舞,就要了杯可樂在那裡看著他女友和另一位女老師在那裡跳。聽到喊聲,謝靈運也站起身向發出喊聲的方向走過去。被騷擾的是和謝靈運女友一起跳舞的女同事。那個犯賤的小子看到兩個美女在跳舞,就過去約她們跳,被拒絕後臉色有點掛不住了。
謝靈運看到出事的是他女友,又看到老夏跳了出來,就想先安撫一下女友和她的同事。在他大致瞭解了情況後,回頭再看老夏時,老夏已經有些亢奮的出手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