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只鮮活的手還在賣力的工作著。
梵闍是死了。
但是這些手留了下來。
這每一隻手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已然是一個新的族群,並不會因為梵闍的死而消失。
假若放任它們成長。
讓它們去闖蕩自己的機緣,說不定哪天還會流傳出新的傳說。
譬如當年只是梵闍準神的一隻手,卻在後來修成真神了之類的種種佳話。
當然,這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假設。
歸零在即,留給任何人闖的時間都不多了。
從現在開始修成真神,怕是也有點晚。
心絕月躺臥在半空,身如弦月倒吊。
盡顯身姿的玲瓏婀娜。
下方小手“不經意”的餘光瞟過,也是讓它們感到血脈噴張,手裡的工作都快了不少。
梵闍已經死了。
正常來說,梵闍一死,它們就會有所感應。
但實際上它們沒感應到梵闍的死。
因為梵闍死在被虛飾的位面裡。
心絕月卻是心有所感,輕微開口道“蘿緹大人,梵闍的氣息消失了。”
心絕月並不記得自己在上層界的事情了。
只記得自己是蘿緹的下屬。
生來如此。
“嗯哼~我已經知曉了~”
蘿緹在心絕月心中響起的聲音,竟是帶有些許的自責感嘆。
“它執意要去獵殺蒼穹,但卻忽略了歸零的大計,若非我被那介生族的兩大真神鉗制,不然我便直接阻止它了。”
“現在殺蒼穹不成,反而把自己送葬。”
“這降臨的儀式大陣,之後的一切,也全由你來負責罷。”
“反正也不差多少了。”
心絕月眼神遊離而輕柔的望向下方辛苦勞動的小手們。
神色盡顯媚態。
之前的心絕月是不媚的,而是給人一種不可近,不可觀的清冷,像是高高在上的聖女無法褻瀆。
與任何人都保持著一定距離,脫離塵世,&nbp;遠離塵俗。
只能仰望。
但現在的心絕月,一種眼神卻有千種媚態。
“是嘛~”
心絕月回想前不久,確實是梵闍擅離職守,蘿緹才派她來坐這個班。
其實儀式已經非常完善。
也好在梵闍留下的儀式已經足夠完善,不需要補完太多。
只要等對應的幾個道標送來,就能確定降世的錨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