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喊出來,青竹捂了臉。
你這還是在窗邊偷偷看嗎?你直接讓張子騖把你抱出去看算了!這一嗓子中氣十足的喊出來,說你剛剛才被我從死神手裡拉回來,我都不信!
安琳聽聞聲音,也往窗邊看去。安琳頓時一愣,顯然也是看見了安似月,當即喊了一聲,“安似月!”
得,熟人。
青竹還能怎麼辦,給外面捆在樹上的安琳解了繩子,將人放了下來,安琳身上的禁錮一鬆,頓時往前撲了下來。
安琳本以為自己定是會頭朝下摔個鼻青臉腫,驚慌之下,趕緊的閉了眼。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倒是絲毫是撞入了竹林藥香裡。安琳疑惑的睜開眼,發覺自己一頭撞進了一個清瘦的身子裡,這人身上,一股好聞的藥香混著淡淡竹香味撲面而來。好聞的讓她身子似乎更加無力了些。
正是青竹眼看著安琳一頭往下栽倒,趕緊伸手接住了安琳。
也不知初夏到底是餵了安琳多少藥,竹兒就感覺安琳毫無行走的力氣,迫不得已只能扶著安琳,滿滿的往前走。
身邊是男子身上傳來的濃濃藥香,並不嗆人,其中混雜著一絲清淡的竹香,好聞的緊,從未跟男子接觸過的安琳忍不住耳尖發紅。
安琳就這麼由著青竹扶著,踏入了房門。
安似月早已被張子騖抱回床上坐好,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張子騖的大手隔著被子輕輕拍打這姑娘的後背,耐心的安撫著懷裡還帶著一絲驚疑的姑娘。
安琳就覺得這一幕刺眼得很。
憑什麼小安府的嫡女,一出生就是含著金湯匙,享受著安府公主一般的待遇,平日裡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她們庶女,只能默不作聲的活在嫡女的陰影之下,委身做嫡出姑娘的暗衛,終身不得見光。
安府庶女,連命都不能算是自己的。
哪怕安琳早已認命,可見了如今安似月被男人摟在懷裡寵成寶貝的模樣,亦是心中不甘。
只是,安琳悄悄的抬了頭,抬眸向身側的青竹看去。身側這位公子,雖是性子惡劣了些,看起來也不算高,身形也很瘦弱,可如今任她依靠的模樣,卻讓她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竹公子是多好看的人啊,清秀俊郎,狀似謫仙。
更何況,安琳垂著眸子,又悄悄的往青竹身上靠了靠,仔仔細細的聞了聞。這位竹公子身上浸著的藥香味如此濃郁,定是他醫好了安似月。
起死回生之事,這世間還能有幾人辦到?這小院子裡,來來往往之人皆是稱他一聲竹公子,這人,想來就是神醫青竹!
青竹可沒想到安琳心裡竟轉過了這麼多彎彎繞繞,如今青竹的心裡只想著,這安琳怎的如此沉!還愈來愈沉!
安似月半靠在張子騖懷裡,“安琳。”
安琳見狀,亦是半靠在青竹懷裡,“安似月,太子妃娘娘所料果然不錯,你當真還活著!”
青竹,“……”姑娘你能不能站好了說話?站不好你就坐著,坐不好你就趴著,靠我身上算怎麼個回事?我還能給你撐場面咋的?
青竹越想越不對,乾脆把安琳扔到了地上。
沉死她了!
青竹忍不住揉了揉胳膊。
安琳猛的被人扔到地上,頓時惱羞成怒,卻也心知這不是她能發脾氣的地方,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