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是被眼前九王妃一腳踢碎了?
被一個未曾及笄的小姑娘踢碎了?
“這,這……”花嬤嬤語無倫次,“這門……”
“嬤嬤怕是不知道吧。”初夏隨意從地上撿了塊碎木,聲音也揚了揚。
“莫府啊,早就被安姨娘敗成了一個空殼子,如今這莫府,就連大門,都只得用這等爛木來裝門面。”
“不信您瞧。”初夏將手中碎木遞給了花嬤嬤。
花嬤嬤這定睛一看,手中這塊碎內裡,還真是被蟲子一類的小動物啃了快大半。
莫府竟是已經落魄到,連大門都要偷工減料用朽木的地步了嗎?
堂堂鎮北侯,怎的就成了這般模樣?
真是不跟著九王妃,花嬤嬤都不曾想過,這世間之事,竟是離奇至此!
不只花嬤嬤覺得離奇,各戶人家開了門,見著滿地的碎木渣渣,第一反應,是九王妃身側跟著的那力大無窮的姑娘來了。
可這仔細一瞧,一片廢墟之上,竟是隻有九王妃一人。
再聽聞黃衣姑娘那番話,有膽子大的,亦是上前拾了塊木頭來。
“果真是爛木頭!都被蟲蛀成這副模樣,還怎能拿這木頭來做正門?”
還有一老人家道:“娶妻當娶賢,哪怕是莫府這等高門大戶,看來,亦是家宅不寧啊。”
這老人家捻著白花花的鬍鬚,若是忽略那亂糟糟的頭髮,跟嘴邊還未曾擦淨的哈喇子,還頗有些道風仙骨的模樣。
周遭立即響起了一片應和之聲。
花嬤嬤:就沒人問為何九王妃又拆了自個兒孃家的大門嗎?
初夏恍若知曉花嬤嬤心中所想一般,甚是俏皮的衝著花嬤嬤吐了吐舌頭。
花嬤嬤怔了怔。
九王妃身側,她見過的小丫頭並不多。
不管是去東宮,還是進宮,九王妃從不像那嬌生慣養的京城名門閨秀一般,身後僕從總是成群結隊。
自從九王妃回京,依打聽來的訊息而言,九王妃怕是身側只有這黃衣姑娘跟竹姑娘二人。
一動一靜。
這三人,如閨中密友一般,極是親密。
可就算是稍許富貴些的人家,府上小姐身側都不會只有兩個小丫頭。
偏生這九王妃,打眼一瞧,身側只有兩人,窮酸的緊。卻活的比誰都肆意張揚。
就連這僅有的兩位下人,也皆不是什麼普通人。
一個是深居簡出,蹤跡難尋的神醫青竹。
另一個,便是眼前這黃衣的姑娘。
憑一塊爛木頭,便將九王妃深夜拆了孃家門面一事輕鬆揭過。
這位怕也不是個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