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來?”隨聲,一個帶著勁風的拳頭就落到了他的臉上,“滾!”
陶航身子傾倒,狼狽地趴在了車頭上,嘴裡有血腥味在瀰漫,他抬手抹抹唇角,暗色下,他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血跡。
悽然一笑,他又立起了身,眼裡沒有恨意,倒有幾絲感激,對憤然中的聶宇霆說:“你打吧,幫她打幾下!”
“你以為我不敢嗎?”
聶宇霆說完,揮拳又打在了他另一邊的臉上,陶航站立不穩,身子撞上了另一輛車。
聶宇霆衝上去,提起他的衣領,忿然地說:“我說過,你如果把米思蝶的心傷透了,我決不會饒過你!”
說著,幾個拳頭就擂在了他的肚子上,用了太大的勁,痛得陶航痙孿著身子,嘴裡的血不斷地湧出來。
“別打了,快別打了!”幾個路過的行人忙上來拉開了聶宇霆。
陶航卻推開了幾個好心人,雙眼濡溼,嘴角淌著的血觸目驚心,臉頰已經青紫,他望著聶宇霆,悽然地笑著:“讓他打,讓他打吧……”
只有讓他打了,自己的心裡才會好受點。
“你瘋了!”
忽然,一道尖利的女聲驚叫著,隨即聶宇霆的後背襲來一股冷風!
聶宇霆猛地轉身,動作敏捷地扼住了來人的手腕,定睛一看,竟是方豔芝,他眉頭一蹙,鬆開了她的手。
“你為什麼要打他?”方豔芝撲過來,想去抓聶宇霆的臉。
“住手!”
陶航捂著肚子踉蹌了一步,方豔芝連忙去扶他,眼神幽怨地瞪著他……
“老公,你沒手嗎?你不會還手啊?竟然讓人打成這樣,你們有什麼恩怨?”
她問話時,眼睛瞟向聶宇霆,驀地,她心頭一震,難道跟米思蝶有關?
她清楚記得這個男人闖過她的婚禮現場。
今天方豔芝沒有去上班,下午打電話給陶航,見他總是不接電話,才趕到了單位。
一位女同事悄悄告訴她:“陶航的前女友住院了,好像一直昏迷不醒,陶航趕去了。”
她一聽,心裡很不是滋味,醋勁上湧,急急地趕來醫院,誰想會碰到這一幕……丈夫被人打,他毫不招架!
“我願意讓他打,你走吧!”
陶航推開方豔芝,一副甘願“赴死”的神態,方豔芝望著他,心裡涼絲絲的,氣得揚手捶打起他來。
“你願意讓他打是不是?那你想讓別人打,不如讓我打吧。”
她打著,淚也流了下來,這男人的心終究沒有給自己,他明顯是為了米思蝶甘願受罰,即使死了也願意,那他把她這個新婚妻子當什麼了?
傷心,妒忌,悲憤,交錯摻雜,她的兩隻手胡亂地在陶航身上揮打著……
陶航則站著一動不動,既不還手,也不說話,臉上死灰一片。
聶宇霆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而這對新婚夫妻也讓幾位好心人勸說著離開了醫院。
……
季可娜早已出院,病房很清靜,空氣中飄浮著花香與淡淡的藥水味。
聶宇霆到來時,米雪莉正坐在妹妹的病床邊,幫她擦著臉與手,她頭上與下巴的紗布解了,面色比前幾天紅潤了些,鼻孔仍插著氧氣皮管。